过整觉了,今晚或许能好好睡一觉。” 徐晓风心尖被扎了一针。 他有太多东西想问俞洲,此时却不知从哪里开口。 被子下,他们体温相融,四肢交缠,仿佛生来就是彼此身体的另一半。 徐晓风无法抵抗,他发现自己正在因为俞洲的拥抱而感到快乐。 快乐里还带了一点惶恐和绝望,混杂在一起,复杂得连自己也难以分辨。徐晓风沉默许久,伸手握住俞洲的左手臂。 手臂内侧有一道很长很深的疤痕,从臂弯处一直蜿蜒到手腕,是之前没有过的。 俞洲把手伸直一些,任由他慢慢地摸。 徐晓风尽量平静地开口:“秦遥是怎么回事?” 俞洲笑了一声,闻着他身上的檀香味,道:“要不要听故事?” 徐晓风:“嗯。” 俞洲不急不缓地开口,像以前给徐晓风讲童话故事那样: “有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是胜似亲兄弟。” “他们家境优渥,大学毕业后相约一起创业,凭着过硬的专业知识和雄厚的财力很快闯出了名堂,五年上市,十年走向国外,打造了一个商业帝国的雏形。” “但就在转型的最关键的那年,其中一位遭遇车祸,骤然逝世。剩下另一位在悲痛欲绝的时候,忽然发现好朋友还有一个私生遗腹子,女方是豪门贵女,不肯让这个孩子拖累自己的婚事,生下孩子便想送走。” “于是,他收养了朋友的遗孤,像亲生儿子一样抚养他长大,从小把他当作继承人教育,甚至为了让他安心,自己膝下的亲生独女一直学的都是艺术,极少参与家族事业。” 徐晓风听到这里,已经隐隐猜到了后面的发展。 握着俞洲的手不由得收紧,俞洲往他怀里又靠了靠,眷恋地蹭着他的侧脸,声音逐渐变轻: “可即便如此,人心依然无法预料。他的亲生女儿和儿媳几乎同时分娩,一个生了外孙,一个生了孙子。那位养子看着自己的外甥越长越聪明,五官间和父亲也越来越像,生怕他长大之后会成为心头大患,于是,在某个下雪的除夕夜,趁家里保姆不注意的时候,他指示人将外甥拐走,拐到永远不可能找回来的偏远南方。” 徐晓风回抱住他。 俞洲闭上眼睛:“因为痛失爱子,他的女儿患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也因此和丈夫离了婚。此后,她终生都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的孩子,却没能等到找回那一刻便郁郁寡欢的早亡……” “没事了,”徐晓风打断他的“故事”,不忍再听下去,仍旧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俞洲的背部,“都已经是过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