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慢慢收缩,看着俞洲在他面前曲下了一边的膝盖,口袋中的玫瑰比红毯的颜色还要来得艳丽。 “你……”徐晓风头皮发麻,心中一片恐惧和慌乱,大脑却处于莫名的兴奋之中,声音发抖:“你看清楚……我是谁。” 俞洲低下头。 秦林两家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在上百桌亲戚朋友的注视之中俯下身去,虔诚地亲吻徐晓风的无名指,然后用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将戒指珍重地套在徐晓风手上。 那是一枚素戒,是徐晓风一个礼拜前丢进垃圾桶里的那枚。 喧哗声和闪光灯的声音四起,徐晓风觉得自己大约是喝得太醉,头晕目眩地盯着素戒,恍惚间仿佛看到戒指在他的手指上轻轻蠕动,像梦里面那条大蛇的尾巴。 他用力甩了一下,没能甩脱俞洲的手。这一下之后,他竟然生出难以言喻的淡淡释然。 他没能拒绝这枚戒指,是因为别无选择,是因为俞洲在众目睽睽下架住了林、秦、徐三家,是因为俞洲的手钳得太紧。 绝不是因为他想要自甘堕落,再一次明知故犯地沉溺进俞洲的温柔陷阱里。 他额头冒出了汗,手脚冰凉,激动之间还夹杂茫然和胆怯,但身体比他的大脑更加诚实,已经牢牢反扣住了俞洲的手。 俞洲因为这个动作眼睛微微发红,紧张的肩膀骤然松懈下来。他看了一眼怒不可遏的徐春岚,又看向从外面冲进来的林温泽,最后朝外公轻轻点头,与徐晓风十指相握。 他冲徐晓风笑,笑容里带着年轻又蓬勃的爱和朝气。 “我们得逃跑了,风哥。”他跃跃欲试地说。 徐晓风傀儡一样被他牵着,在奢华的会场奔跑了起来。惊叫和起哄声混在一起,宾客们纷纷起身避让,闪光灯追在他们身后,现场早已经是一片混乱。徐晓风看着俞洲的背影,一切浮华的嘈杂都被他们抛到了后面,耳朵里渐渐变得很安静,静得只能听到彼此激烈的心跳。 他们从酒店一路跑到外面,打了个出租车,最后停在一个陌生的街边。 相握的手里全是汗,徐晓风的胸腔还在咚咚直跳,下车时差点被台阶绊倒,又被俞洲紧紧揽住了腰。 他还觉得刚才是一场出格的梦,恍然地在街边站了一会,看看俞洲,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素戒,第三次尝试甩开,仍然以失败告终。 他放弃了,嘴角甚至不自觉地勾起,任由俞洲死死握着,轻声骂道:“你疯了。你想被你爸爸和我妈妈打死吗?” 俞洲满脸都是痛快的笑意,褪去了一身尖锐的刺,眼也不眨地看着徐晓风,道:“我很冷静,风哥,你想不到我现在有多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