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 昨天于洋在车站等了一天, 没有等到人。 回家跟于明忠一说,于明忠骂他,“你是不是看漏了?!” 于洋不服, 说王阳刚上省城, 他就是飞的, 也回不来这么快!你非让我今天去等blablabla, 抱怨了几句。被火气日盛的于明忠抽出鞋底赶了二里地。 于洋不是不晓事儿,他自然知道于明忠火气从何而来, 所以懒得跟于明忠计较。今天一大早,又“兢兢业业”到车站等魏檗。 眼看天麻麻黑, 于洋以为又要白等一天,没想到最后一班车, 魏檗从车上下来了。 “苍天不负苦心人。”于洋忍不住跟魏檗说, “妹子,你来得好快。我开了辆三轮来,停外边了,跟我回吧,我爹在家等你呢。” “好。” 魏檗和王阳上了于洋的三轮。 出了县城,四下无人,漆黑一片。三轮车“突突突突”, 在旷野里声音格外响亮,前头大灯锃亮, 灯光中能看到飞扬的毛絮和夜晚的小虫。 小路弯弯曲曲, 于洋在前头专心开车, 魏檗和王阳坐在颠簸的三轮车斗里,颠得脸都要麻了。 夜风微凉,缺月高悬,虽然心头压着事情,魏檗依然生出些许兜风的快意。 夜里行路,时间似乎过得很快。 魏檗感觉还没有多久,前方看到星星点点的亮光。再往前去,便到了山水镇的镇子上。 镇子上的人也已经各自闭紧门户,不过比起旷野,依然多了不少人气。 时隔一月,重新回到山水镇,街道依然是那个街道,只不过路过电影院的时候,魏檗发现,之前农技站几个人悬挂在电影院外的大海报,已经被撤了下来。电影院外墙光秃秃一片。 三轮车停在于明忠家大门外,于洋拉上手刹,跳下车去开大门。 大门从里面打开,于明忠站在门口。正想和于洋说话,看到车斗里的魏檗和王阳。 “大侄女,你回来了?!吃饭了吗,让你大娘给你整点吃的。” 魏檗和王阳从车上跳下来,于洋把三轮开进院子。于明忠重新在里面插上门栓。 魏檗不跟于明忠客气,说道:“一路赶得太急了,还真没吃。给俺俩简单下点面条吧。” “上车饺子下车面,应该,应该。” 于明忠的老婆去给魏檗和王阳整吃的,魏檗和王阳跟着于明忠进了堂屋。 屁股一粘到凳子,于明忠脸色马上垮了,跟魏檗说:“大侄女,你不知道,这一个月,咱镇上是天翻地覆。” 他又问王阳:“钱茂到底怎么回事儿?” 王阳搓了一把苦瓜似的脸,跟于明忠说:“于叔,说实话,我根本不知道太多事儿。大半夜被我姐从被窝阻拽起来,让我上省城找魏姐。我知道的,都跟魏姐说了。” 于明忠思量王阳的话,听不出什么毛病。他和钱茂认识时间更久,俩人都是陈黑脸的铁杆,要说了解,说不定王阳知道的,还没自己多。从本心来讲,死道友不死贫道,对钱茂的遭遇,他顶多将来叹息两声罢了。 于明忠担心的,是朱厚庭从这件事情上表现出来的信号。 做的太绝了。 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哪怕关系不好,也都认识了二三十年,于明忠把心里话说给魏檗听:“说实话,你真看不上他,把他免了,甚至把他降级、调岗都能说得过去,把人搞进去,这也太过了。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从工作以来,除了拿着尚方宝剑从顶上下来的,还没见过本地的同事领导互相做到这么绝的。钱茂这事儿,你说大吗,他也不大啊!把钱补上不就行了吗?” 于明忠说:“真论起来,还不如前阵子你们油山西村搞的事情大。事后想想,我真吓出一身汗。要是朱厚庭没有认怂……” “油山西村什么事情?!” 魏檗吓了一跳。 于明忠说:“朱厚庭要换你的村支书,被你们村的人冲了。正好那天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