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头望着她,“还是说姐姐舍不得他,待他余情未了?” 谢柔嘉冷冷望着他。 他却笑了。 像是在嘲讽她。 谢柔嘉的面色渐渐地发白。 他突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半开玩笑,“姐姐,不如,考虑考虑我?” 谢柔嘉笑,“你比我小。” 他轻轻地蹭着她的颈窝,嗓音微微沙哑,“可我比姐姐高呀。不如,姐姐试一试我?” 谢柔嘉一把推开他,“别闹了。” 他这才作罢,松开手,“时辰不早,我就先回去。我说的话姐姐考虑考虑。姐姐是公主,又何须在一棵树上吊死。” 谢柔嘉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好”。 送走萧承则后,沐浴过后的谢柔嘉躺在榻上望向窗外的月亮发呆。 不知不觉,快要中秋节。 她问文鸢,“你说我养几个门客,打发时间如何?” 文鸢愣了一下,忙劝,“公主,您别犯糊涂。” 前朝公主便有豢养门客之风,说是门客,大多数皆为面首。 就连当今天子的姐姐临阳长公主,因与驸马不合,也曾豢养面首。 可传出去,名声终是不好听。 谢柔嘉神情怅然:“文鸢,我想找个人陪着我,我很孤独。” * 裴府。 敬亭轩内。 已近子时,一脸疲惫的男人轻轻揉捏着眉心,问:“宴会散了吗?” 锦墨颔首,“已经散了,我是亲眼瞧着萧世子打公主府出来,才回来的。” 他洁白的指骨一顿,“靖王呢?他今晚没去?” 提及靖王,锦墨一时没敢作声。 靖王自然去了,且还是第一个到。 可直到公主府闭门,都不曾见过他出来。 他斟酌片刻,道:“想来靖王吃醉酒,在公主府留宿。”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 半晌,才听到自家主子缓缓道:“再去盯着,他几时出来,几时来报。” 锦墨忙应了声“是,匆匆离去。 一旁的锦书上前劝道:“公子还发着热,不若先去休息会儿。” 裴季泽不答,出神地望着暗沉沉的院子。 热闹了一个多月的院子像是再次陷入沉寂。 他吩咐,“把院子里所有的灯都点上。” 锦书劝不动,只好赶紧去点灯。 院子里的灯燃了一夜,直到太阳升至树梢,锦墨才匆匆回来,觑了一夜未睡,双眼通红的主子,小心翼翼道:“靖王这会儿打公主府出来了。” 面色难堪到极点的男子喉结不断滚动,半晌,哑声道:“熬了一夜,去睡吧。” * 公主府。 谢柔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用早饭时,她问:“阿昭可起了?” 文鸢道:“卫公子一早就离开了。” 原来如此。 原本还以为有人陪自己用早饭的谢柔嘉瞧着空荡荡的食案,觉得怪孤单的。 用罢早饭,她正在水榭中投壶,管家来报:萧世子来了。 恰巧没有伴的谢柔嘉闻言,很是高兴,“快请。” 一刻钟的功夫,远远地便瞧见一紫衣美少年朝自己走来,将手中的箭羽朝他掷去。 眼疾手快的少年一把擒住,笑道:“怎么,我这一来,姐姐就要我的命?” 谢柔嘉笑,“你今日怎有空来?” 萧承则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在榻上挨着她坐下,把下巴搁在他颈窝,愁眉苦脸,“姐姐,这回,你可得救我!” 她微微蹙眉,“怎么,有人欺负你?” 她一向护短,最见不得旁人欺负自己身边的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