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驸马操心了,更深露重,驸马请回。”言罢看也不看对方一眼, 径直入了内室。 不知过了多久, 外头传来关门声, 谢柔嘉将自己埋进冰凉的衾被里, 蜷缩成一团。 今年的冬天, 似乎格外冷。 * 公主府外。 裴季泽刚入自己的马车, 就瞧见马车里坐着一个人。 丰神俊朗的男人轻笑一声, “怎么,被赶出来了?” 裴季泽不置可否, 神色疏离, “有事?” 许凤洲笑, “想去你府上吃杯茶。” 两刻钟后,马车在春晖堂门口停下。 两人才入书房,就瞧见负手立在窗前的男人。 不待二人行礼,俊雅如玉的郎君冷冷问道:“阿昭,究竟是怎么死的?” * 侯府。 江行之轻轻摩挲着大拇指的黑玉扳指,“你是说他在公主府只待了不到一刻钟就回来?” 侍从应了声“是”,“他出来时面色并不大好看。” 面色不太好看,说明是被她赶出来。 她并未向江贵妃告发他,心里头自然是对他有情。 江行之沉吟片刻,道:“继续派人盯着他。” * 裴府。 春晖堂。 将谢珩与许凤洲送走时,夜已经深了。 唯有院子里的花灯亮着,只是上头当初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各色图案早已经褪色。 裴季泽回屋后合衣躺在榻上,眸光却望向不远处的梳妆台。 仿佛间,她就坐在梳妆台旁,偷偷地透过镜子瞧他,却在他望向她时,立刻收回视线,习惯性地用涂了丹蔻的指尖轻轻地剐蹭着桌面。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轻抚着她微红的指尖,“别总这样玩,疼。” 她难得乖巧地“嗯”了一声,用指尖拨弄着他的下颌,“小泽,你想不想我?” 他轻轻地说了一声“想”,将她拥入怀中。 再一睁眼,怀里哪有她,只有儿茶坐在他身旁,轻轻晃动着雪白的尾巴。 他伸手轻抚着它沾了雪粉的皮毛,“你怎来了?是她叫你来瞧我?” 它“喵喵”叫了两声,钻进他衾被里,把小脑袋搁在他肩膀。 裴季泽再次将眸光投向梳妆台,那儿什么都没有,铜镜里投射出的一抹暗沉沉的光。 他再也没了睡意,起身盥洗后,抱起榻上还在安睡的儿茶出门去。 * 公主府。 谢柔嘉用完早饭后就不见儿茶。 她望着窗外茫茫大雪,吩咐,“外头还在下着雪,叫人多找找,免得掉进雪窝里冻坏了。” 黛黛应了声“是”,忙叫人去找。 找了一会儿都没找到,这会儿前头的人来报:岳阳侯到了。 谢柔嘉道:“叫他在花厅稍等片刻。” * 花厅里。 江行之已经等了快半个时辰。 从未如此等过一个人的男人没了耐心,正要去寻人,远远地瞧见一行婢女簇拥着一身形高挑,身披雀金裘,容光四射,不可逼视的高贵女子朝这边走来。 江行之一时怔住。 这段日子她带着他到处玩,一贯以男装示人,今日换回女装后,竟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一国嫡公主的气度,在此刻显露无疑。 他正要迎上前去,只听她跟前的婢女劝谏,“如今坊间已经议论纷纷,如今驸马衣襟贯会场公主怎可同他一起出席宴会,这让文武百官瞧见,驸马的脸面往哪儿搁?” 神情倨傲的女子微微扬起雪白的下巴,“他如今有没有脸,与本宫何干。” 说完,又像是才瞧见江行之一般,眼底泛起一抹柔意,“叫行之久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