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柏轩眼里,儿子其实是一张白纸,他是怎么想的,他又是在怎样挣扎,他都冷眼旁观。 “方礼,虽然我把你带回了东城,但我绝对尊重你的决定。以后也绝不干涉你的想法,不过,你总在南城,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所以我才带你来东城,两种生活你都体验一下,再决定是当以前的季方礼,还是当季家的继承人季方礼。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反对。” 季方礼心里一片茫然:他应该怎么做怎么选择呢? 季柏轩却笑而不语。 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恋慕权势的人。 他儿时听过的最可笑的一句话便是「宁跟讨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真是天大的笑话。 既然是他的种,就该做正确的决定。 也该去做正确的人。 - 郑晚所在的美容院每个月都会进货。 她们作为员工也能以内部价买到。 郑晚特意留心,拿了一支医用祛疤凝胶,让前台孙薇开单,孙薇连忙关心问道:“怎么是祛疤凝胶,郑姐,你是不是哪儿烫伤了啊?” “不是我。” 郑晚抬头笑道:“家里有人身上有一道陈年旧疤,想试试看能不能淡化。” 孙薇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说:“如果很多年了,那肯定是有难度。” 郑晚何尝不懂呢。 所有的疤痕都是越早解决越好。 时间越久,就越难。 所谓的祛疤凝胶的作用效果也极其有限。 下班后,她直接回了酒店。最近气候不好,她也不太愿意出去吃,严均成会提前回来,只让酒店或者澜亭的厨师送餐到套房。 “等下你先洗澡。” 饭后,郑晚推了他一下,催促他去浴室。 严均成不知道想了什么,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郑晚无可奈何,自然知道他误解了。 正要解释,他却攥住了她的手,她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带进了浴室。 “哎!” 郑晚勉强镇定,“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 他干脆利落地抱起她,将她放在洗手台上。 “别。” 她确实不太喜欢在浴室,没有着陆点,好像他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知道。” 他只是低头,拿起放在一旁的梳子,一下一下地给她梳着头发。 “干嘛。” “很喜欢你的头发。” 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里有着笑意,“那你要不要留长?” 他不说话,粗粝的手掌从她的脸颊下挪。 这可能是他的癖好。郑晚迷迷糊糊地想,确实也是怪癖,他对这一头一尾的行为似乎情有独钟,会沉默注视着她,帮她一颗一颗解开扣子,直到她没有任何的遮挡,他也会替她妥帖地穿好。 她不合时宜地想起申城人吃蟹。 浴室的水汽越来越多。 郑晚最不想此刻照的镜子也模糊不清。 …… 虽然计划都被打乱,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严均成平躺在床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扶着她的腰。 她拍掉他的手,认真严肃地用眼神警告他。 跪坐在他旁边,她拿起从美容院拿来的祛疤凝胶,往指腹上挤了点。这才靠近他,轻轻地在那道疤痕上涂抹开来。 严均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身体也下意识地紧绷,连带着手掌也不自觉地收紧。 郑晚撩起眼眸看他,安慰:“放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