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最近闹矛盾的频率好像有点高。 可惜妈妈不会找她倾诉,否则她或多或少也能给点意见,可惜叔叔更不会找严煜倾诉,否则严煜那灵活的脑袋瓜子也能给叔叔出很多哄妈妈的主意吧? …… 初三的学生,往往都是被长辈笼罩在一个防尘罩里的,仿佛隔绝了除了学习以外的一切纷扰。 处于纷扰中心的郑晚已经身心俱疲,能够像往常一样给女儿热一杯牛奶、温声叮嘱她早点休息,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回了卧室后,她侧身躺着,没多久,严均成也进来了。 关了灯,周围的一切都如此的寂静。 明明这样的疲惫,郑晚却没有半点睡意,整个…… 人像是泡在酸涩的柠檬水中、浮浮沉沉。 如果说那时候,她还能以局外人的身份,冷静地挑柠檬籽,那么现在她则置身于水中,她也尝到了苦涩。 终于她跟他有过短暂的感同身受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时,她感觉到了他的手以很轻的力度触摸她的脸。 珍惜而爱重。最后,他的唇落在她的发顶,亲了亲她。 郑晚眼眶微热,伸手抱住他的腰。他也不再隐忍,将他过去那些年里无望的爱意,狰狞到他都无法自控的妒意,一一展露出来。 他微喘着,似乎有千言万语要问。 而她在他问出口之前,抬手抚摸着他藏在头发里的那道疤,被撞得溢出低吟。 “你在想谁?”一切结束后,他哑声道。 你在想谁?你现在心里的人是谁? “我在想楼下的邻居。”郑晚抬手抚着他的脸,轻叹一声,“我还在想,七十岁的严均成跟我以后回忆起这件事时,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会说什么样的话。” 严均成愣住。 第二天早上再醒来时,严均成已经去上班了,桌子上还有他买来的早餐。 郑思韵正坐在桌子上啃着玉米棒,几颗玉米就沾在她脸颊上,“我刚起来,叔叔就买了早餐回来然后走了。” “他工作比较忙。”郑晚低头扎马尾,掩去了脸上的神情,“马上就是节假日,可能工作也比较多。” 她的语气还是跟以往一样轻松。 如果郑思韵昨天没有及时地感觉到那些微妙气氛的话,也不会怀疑妈妈跟叔叔之间闹了矛盾。 “喔……” 郑思韵还在酝酿,还在打腹稿,要怎么不动声色地勾起妈妈的倾诉欲—— 一般跟伴侣吵架后都会想找个人吐槽吐槽吧? “对了,思韵……”郑晚披上开衫过来,“你奶奶来了东城,现在在住院,过两天周五你放学后我带你过去看看她,她挺想你的。” “啊??”郑思韵一脸惊讶,赶忙追问,“怎么了怎么了,奶奶怎么住院?” 她过年前去桐城看望奶奶的时候,奶奶身体比她还健朗呢,而且上辈子这时候奶奶也…… 没来东城呀! “说是老毛病了。”郑晚叹气,“具体的要做了检查后才知道。我下班后会过去,你别太担心,要不是昨天我给你奶奶打电话时听到护士说话,这件事她都要瞒着。她跟你王爷爷来东城都有半个多月了,可真能瞒。” 郑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