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在哪儿?” 温存看了他一眼便像兔子似的跑了出去,留下一脸茫然不解的徐峤。 他不认识她,温存却是知道他的。 徐峤,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有着良好的家世,是镇长的儿子;学校里的人人夸夸其谈的男生,成绩优良热情帅气,更是为校争光的运动健将;有炫酷的机车,很拉风,走到哪里身后都跟着一堆迷妹迷弟。 温存曾从周围许多人的嘴里听到过关于他的传闻。 第二次接触他,是在学校操场,下午放学后打扫清洁,她拿着扫帚负责班级的那块区域,后来被班上几个女生推来撞去的挑衅,没注意到,迎头就是一个篮球砸下来,疼得她当时就栽下去,摔破了膝盖。 被急急跑过来的徐峤背起来送到学校附近的诊所。 那是除爸爸外,她第一次离一个男生这么近,第一次被人背。 十七八岁的少年,已经初具成熟的条件与模样,身材挺拔高大,背脊宽而阔,运动仓促结束的他,浑身的热气,脸上有汗,打湿了浓黑的眼睫,有汗珠顺着他脸部轮廓往下滑,刚好滴落在她朝前坠着的手臂上。 一滴、两滴…… 如此近距离的,温存感受到浓烈的、陌生的,扑面而来的尚且算得是青涩的荷尔蒙气息, 他整个人都是热的,滚烫的,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他的呼吸,使得她的心跳也随着那频率跳动。 到了诊所,趁着医生检查的时候,他出去买了水,拿给她。 “谢谢。”她说。 夏日的水在冰柜里冷藏过,捧在手心湿湿凉凉的,却很舒服,也渐渐地让她心率平稳。 他向她介绍了自己:“我叫徐峤。” 温存拿着水,她还没有喝,只是低着头:“我知道你。”学校里就没人不认识他。 徐峤也不觉得奇怪,又问她:“你呢,高一的吗?” “嗯。”温存抿了抿唇,声音很轻:“我叫温存。” “温存?” 她终于抬头,向他看去,“温柔的温,存在的存。” 女生长得白净,杏眸漆黑,解释的模样很认真,徐峤笑起来,指了指她手中的水,“你不渴吗?现在天气很热的,我们打球每天都要喝很多水。” 说着拿走水瓶,拧开后再递给她,“尝尝呗,超市老板说是新进的货,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选了个桃子味的,就当是我给你的赔礼了,砸到你很抱歉。” 温存盯着水瓶上的包装,上面的确有个粉红水蜜桃,看着很诱人,还没喝,只是开封,她就已经闻到那股淡淡的桃香味。 她握着水瓶凑近略有些干燥的唇。 徐峤期待的看着她,眉梢一挑,“嗯?” 她看到他那截特殊的断眉,又垂下眼睫浅浅地尝了一口。 “怎么样,好喝吗?”他问。 “好喝。”她如实说。 的确好喝,也很甜,整个口腔里都是那股香甜的蜜桃味,温度凉凉的,吞咽而下,沁人心脾的感受,傍晚的闷热也似乎被拂去,身上也仿佛不疼了似的。 男生笑:“喜欢就好。” 因为她受伤,要离开诊所时,徐峤便提出送她回去,毕竟篮球是他打的,人是他砸伤的,他有这个责任。 温存拒绝了:“我自己也可以的,不用麻烦你。” 徐峤已经蹲在她面前,敞开了背脊,示意她上来:“一点儿都不麻烦,我先背你回学校拿东西,而且我有车很方便。” 那是温存第一次坐他的机车,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风驰电掣。 因为这次事情,他们渐渐熟悉起来,在学校见面会打招呼,偶尔徐峤会从她身上窥探到淤青伤痕,有天主动询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温存缓缓摇了摇头,说没有。 徐峤见她不说也没有刨根问底,只是看着她安静地眉目陷入了沉思,学校里有些事情他是知晓一二的,男生之间倒还好,只是他没想过,校园霸凌这种事也会发生在女生身上。 后来他打球的时候会叫上温存,偶尔会让她帮忙送水,一次两次,次数多了就成了一种习惯。 操场边高高的主席台上,只要徐峤一抬头,就会看到一个小巧乖顺又温静的身影,他会在朋友的起哄声中喜笑颜开的迎上去,接走她手中的水,跟她击掌后再投身进篮球运动中。 他用他的行动保护她,向试图再欺负她的那些人证明,她是不可以动的。 久而久之恋爱交往的流言蜚语便传了起来,徐峤不以为然,他问心无愧也不解释什么,温存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不逾矩。 第一次靠近,是她看到他抽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