嫆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杨持,你不要怪我私下打听了什么,我也是无意间才知道的。”向嫆脸上有些愧意,“这是个新的拍立得相机,我想,或许可以带给她玩一下,毕竟在医院里也无聊。相纸我都放在里面了。” 杨持本想拒绝,但向嫆给的是杨敏敏,不是他,便只能替杨敏敏道谢,如果杨敏敏拒绝的话,他到时候再还给向嫆也无妨。 杨持搭乘着公共汽车去的医院,窗外的景色绚烂,如一幅幅油画一般从他身边飞过,它们是变换着的色彩,正在低声向着大自然诉说着隐秘的情怀。 “麻烦请让一下,先生?” “哦哦,好,抱歉。” 杨持把手机收回去,掌心中都是汗。 车窗外一帧一帧的油画从他面容上闪烁而过。 他脑海里还回想着今早收到的杨舒景的好友申请,还有刚才发来的那一张傅掩雪的背影。 很讽刺。 杨持仿若深陷在这名叫“命运”的旋涡中难以脱身。好像无论如何,他都是他们这些多角恋中多余的那个人。 他感觉头疼起来。 回到医院时,是傅掩雪另外一个助理带着孩子们过来,他们都准备要回山里了,这次是来和杨持及杨敏敏道别。 杨敏敏拍拍床边,对杨持说:“杨持哥哥,坐在这里来,我们再一起说说话吧。” 少女似乎比许多大人都成熟,隐藏起来关于病痛的折磨,关于分别的伤感。 杨持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脸色看上去不太难看。 他心中涌起一个念头。 “敏敏,要不然我们一起合影吧。”杨持拿出向嫆送给杨敏敏的相机,放在小助理手中,“我不会用这个,能麻烦你吗?” 小助理愣了片刻,从小生活在城市中的他对这类产品早就得心应手,但对于杨持的请求还是答应下来。 “对对……再靠近一点。孩子们都向着杨先生靠拢——” 咔嚓。 一张带着旧时代质感的照片从的相机上方,如面包片一样慢慢弹出来。 照片里的青年,笑容温柔,围绕着他身边的四个孩子们,像围绕着松柏的雀儿。 他们笑着,闹着,说着话,或许还有人唱着歌。 晚霞照进来,时光现行成温暖的手掌,爱怜地抚摸着在场每个人的脸上。 这是大好的时光。 第二天,孩子们被送上飞机前依依不舍,杨持再三和他们保证自己会时不时打电话过去,给他们报杨敏敏的身体状况,孩子们才一步三回头进了检票口。 和小助理回城路上,杨持接到了傅掩雪的电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