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妥,拿出刻了个谢字的玉牌:“采月姐姐尽管放心,我是公子为了保护表姑娘特地派来的,表姑娘便是我的主子,我怎会对她不利?” 难怪先前采月总觉得兰香对崔寄梦格外关照,原是如此。 事已至此,只好跟着在外守着,虽在殿外,但隐约能听到殿内动静,有越发急剧的趋势,间或夹杂着压抑的闷哼,和娇柔无力的一声声“表兄”。 这些动静让采月想起小姐做噩梦梦见被夫子用戒尺惩罚时的梦吟。 但这回小姐哭得比说梦话时还难受,这哭声带着哀求,却又像是寻到趣处,是一种介于痛苦和欢愉的哭。 别宫的秋夜分外阒静,却无人能够静得下心,每个人心中都在喧嚣。 赵家所在殿内。 赵夫人带着赵昭儿回去后,取出媚药的解药让她服下,拉着女儿迫切询问:“昭儿,你告诉娘,你怎会和那护卫搅到一块?” 赵昭儿像丢了魂,对她的话恍若未闻,赵夫人越发忐忑。 那宫婢明明说亲眼见到谢泠舟进了西月阁,怎会成了那名护卫,难不成是当是天色暗,看错了? 转念一想,他们身形相似,确有可能,好在她已控制住那宫婢的亲人,她便是死也不敢吐露半分。 否则若按谢泠舟的缜密,指不定会从那名宫婢身上入手查。 至于醉春风,当年她只给长姐用了十滴,只想让她产生幻觉失态,剩下的她并未扔掉,本是想在和赵国公的新婚之夜给自己用。总之,是查不出证据的。 赵夫人很快平复下来,安慰女儿:“好昭儿,没事了没事了……” 赵昭儿倏地甩掉她的手,定定看着母亲,即便如今她也依旧不敢置信,竟真是阿娘给她下药,可阿娘都有媚药的解药,除了她还能有谁? 赵夫人因女儿冷淡的态度乱了神,握住她的手:“昭儿,是阿娘骗了你,阿娘不好,可娘是看你实在喜欢你表兄,娘希望你的姻缘能美满啊!” “美满?何为美满,阿娘明知我傲气,不愿腆着脸示好,却要在我身上用这种下作的法子!即便我能嫁过去,也会一辈子被表兄瞧不起!” 赵昭儿看着母亲,满是失望。 “不!不会的!有醉春风,他对你内疚还来不及。”赵夫人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竟说漏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醉春风……”赵昭儿苦笑,“我一直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那日是我听错了。” 那日她听到母亲和陪嫁侍婢在聊醉春风的事,还说了句“玉朱儿已死,当是查不出来的”,她一直劝自己别多想,可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阿娘自小教导我要修身养性,我不过是与同窗闹不和气急之下摔了对方东西,就被罚整整两日不能吃饭……” 赵昭儿拂去桌上杯盏:“可教我善良的人自己却谋害亲姐姐!如今还要把同样的法子用在自己女儿身上!您让我如何善良、如何戒骄戒妒!” “她算什么亲姐姐!” 一直颓丧坐着任女儿谴责的赵夫人愤而站起,额角青筋凸起:“那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赝品!倘若她是我亲姐姐也就罢了,我甘愿被她压一头!可她不是!明明我才是谢家的嫡女,却被世家子弟嘲弄称我与长姐有云泥之别,大概是谢家捡来的孩子……” 可悲的是,连她自己也觉得她不该是谢家的孩子,以至于在书房偷偷瞧见那封密信时,她以为信上所说的罪臣之女是她,因而终日惶惶不安。 直到一年后才偶然发觉,该自责、该寝食难安的人,是她那长姐! 可长姐的身世是大忌,被外人知道就会连累谢家,她只能忍着,依旧当那位被误解成道边捡来的谢家姑娘。 “可这就算了,为何原本打算来与我相看的人,只远远见了谢清芫一眼,就改变了主意要娶她……明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