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义兄那般简单,没存了别的心思?初见时你留意我不是因我和他气度有几分相似,你爱而不得,这才退而求其次?” 崔寄梦沉浸在那个梦里,甚至忘了谢泠舟并不知道阿辞是女子,只觉他这话并非在吃味,是在质问。 她转过身去:“可那也是过去,如今我喜欢的是你,我和她只是亲人,表兄难道要让我一辈子不与别的男子接触么?若我真有位亲兄长,莫非你也要让我同他断绝关系,再把我养成一只笼中雀?” “过去?”谢泠舟自哂笑了,“过去是因为你与二弟有婚约,如今你们没了婚约,他又来了京城,自然不同。” 崔寄梦一时也失了理智:“表兄非要我在义兄和你之间选一个?” “若是呢,你如何选?”谢泠舟走近了一步,抓紧她的手。 他并非要让她同那位义兄断绝往来,只想求一个安心的答复,一个能证明在她心里他无可替代的答复。 可他抓着她的力度叫崔寄梦想起那个梦,只觉他不讲理,即便阿辞真是男子,她说了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他还不满足? 当真要把她养成他的禁l脔? 她无法接受,转过身去,眼里噙着着泪,不予答复。 谢泠舟轻笑一声,竟转身走了出去,倒也不是真的冷了心,只是想让她挽回。 可崔寄梦转过身,一见到他的背影,便想起那个梦,最终她咬着牙坐到了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红着眼的少女发呆,镜中的人渐渐变得模糊。 谢泠舟本想回佛堂静静,却回了隔壁。 浸l淫权势数年的人,却像个稚嫩的少年郎,立在墙根下,一瞬不错眼地盯着对面,对墙皎梨院平静如常,方才二人的争吵似乎在她内心惊不起波澜。 他坐在院中直到入了夜,寒意透过狐裘浸入身上,使人慢慢清醒。 无意看到廊前空空的鸟笼,他忽而想起崔寄梦方才提了句笼中雀,以及上次那个让他们二人都不安的梦。 谢泠舟强迫自己静下心,仔细回想方才二人的对话,这才发觉,他们方才都在自说自话,深陷在各自的挣扎中。 他倏然起身,往外走去。 此刻,皎梨院中一片死寂,采月守在外头,蹙眉担忧地望向内室。 小姐说她想静静,换了寝衣早早歇下了,此刻帐内安安静静,莫非真睡着了? 自打在相知相许后,小姐和大公子从未有过口角,这回竟是气得不理对方。 一贯心平气和的两个人,遇到了感情也会变成小孩子,采月长叹,折身去倒水。 谢泠舟过来时,屋内空无一人,内室的纱幔被紧紧拉上,她竟还有心思睡觉,一时不知该欣慰还是该失落。 方要掀起珠帘,账内的身影猛地弹坐起来,扒开纱幔,只穿寝衣光着脚奔了出来,见到他时愣在原地,而后像一只风筝般,径直扑了过来。 谢泠舟怕她摔倒,快步上前稳稳接住了她,像失而复得的珍宝。 两个人默然对视了一会,异口同声道:“对不起。” 崔寄梦面上的愁容顷刻散去,这回她没有谦让,轻捂谢泠舟的唇:“我先说。” 手被他轻轻挪开:“好,但你穿得太少,先到榻上去。”她被他抱到榻上坐着,还扯过锦被替她遮住光着的脚。 被突然打断,崔寄梦反倒难为情了,抓住被子裹住自己:“算了,还是表兄你先说吧。” 谢泠舟稍顿,让他一个男子承认自己因一个气度神似的人而拈酸吃醋,多少有些窘迫,他看着她抱住双膝的手,低声道:“方才的事,你没有错,是我因妒忌而猜忌你。” “妒忌?”她忍不住插话。 “是,我妒忌了。”谢泠舟自哂地笑,“我妒忌他能和你青梅竹马,你支持他袒护他,却对我多有防备,为了见他两度瞒着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