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给我一次机会,无论如何,会给我一次机会。你的机会呢?我问问你,向嘉,你给过我机会吗?你从头到尾信任过我一点吗?” 林清和比她高很多,他们都是站着,向嘉需要仰着头看他。 佛牌从他的手心坠落,落到了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像是最后一根弦崩断,他彻底斩断了跟这个世界的联系。 林清和抽出了手,往后退了一大步,远离了向嘉,他双手插兜仰起头,脖子上鲜红的血痕就横在灯光下,触目惊心。他轻笑,黑沉的睫毛在眼下拓出一片阴翳,“给不了我希望,就不要在那里装善良。拦我干什么?这点算什么?捅我一刀然后去包扎手上的擦伤吗?你不觉得可笑?” “你送我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我一样不少还给你。”林清和冷冽的下颌线落在灯光下,带着一股子狠厉,眼神也不再柔和,“桐镇度假村的股份,我写在遗嘱里,你放弃继承那就给阿乌和陈小山,他们两个平分。” 什么遗嘱?他说什么鬼东西! “走了。”林清和转身大步往门口走,这次走的非常决绝,头都没回。 “你给我站住!”向嘉回头吼他,“你说什么遗嘱?你再说一遍。” “林氏集团我没有继承,目前股份都在林安可那里。我不想要,我知道你也不想要,我也就不给你要了。”林清和走到玄关处停住脚步,背对着向嘉,说道,“我名下没有房子,只有那辆五十万的宝马,估计会烂在车库里。我有一些其他的资产,一共有两亿多,在那个箱子里,转给你了。我本来想等林安可去世后,我再找个地方结束,我现在不想等了,我累了——” “你晚上吃饭了吗?”向嘉忽然问他,她呼吸都不敢大声,她说,“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煮点东西。” 空气寂静了差不多一分钟,林清和抬腿往门口走,“不想吃,走了。” 向嘉几乎是冲到了门口玄关,她张开手挡着门,呼吸很慢,她抬起头迎着林清和的目光,“你中午吃饭了吗?” 林清和抿着唇盯着她。 他穿戴整齐,眉眼干净,高大英俊。可他脖子上一道血痕,他的衬衣领口散着,那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他了无牵挂。 灯静静地亮着,他们之间只有一米的距离。 向嘉听到自己的心跳惶恐不安,那种焦虑已经彻底把她笼罩住了,把她逼到了角落,把她罩在其中。 逼仄的恐惧。 逼着她面对自己的心,逼着她不能再逃避。 “饿不饿?”向嘉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发颤,她扬起唇角保持着微笑,“冰箱里还有一袋馄饨,荠菜猪肉的,我去煮了给你吃。” 漫长的沉默,林清和说,“向嘉,想清楚,你拦下我后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知道。”向嘉垂眼抿了下唇,说道,“先回去,我给你煮馄饨,你吃汤的还是干拌的?” “看着我的眼睛。”林清和说,“向嘉,你真的要拦下我吗?” 向嘉嗓子动了下,她缓了下,找回一点理智,但抬头对上林清和的眼睛时,那点理智烟消云散,只剩下本能驱使。 她一把抱住了林清和,脸埋在林清和的胸口,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衣。她拽着林清和的衣服,掐住了他的皮肉,指甲都快掐进了他的肉里。 “你不准死!你个狗东西,你敢死你试试!” 空气静了片刻,随即喧嚣才落入耳朵。 楼上的邻居在拉东西,发出声响,隔壁有人跺脚,随后有开门声。 不应该做到这个地步,不应该道德绑架她。 不应该逼她这么狠。 林清和很想回抱她,狠狠亲她,亲到她腿软。他把所有的欲望都困在身体深处,死死地克制着,忍受着这世上最严厉的酷刑,他是处刑官,他也是受刑人,他纹丝不动,任她抱着。 上周林安可见他,说他现在做事太狠了,劝他仁慈一点,别对谁都下手那么狠。林清和差点笑出声,以为林安可在讲笑话。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到底有多狠。 他对自己狠,他对向嘉狠。 “向嘉,你拦得了我一时,你拦得了我一世吗?”他叹口气,克制着手没往她的头顶落,他站的笔直,感受着胸口那一片温热的潮湿,那里已经烧起来了,烧的他嗓子发干,他的眼神却依旧清明,声音冷静平和,“我没有未来。” “你放屁。”向嘉骂他。 “我想过最漂亮的死法,今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