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做军装?” 这年代不少人都爱穿军装结婚,关姐这么问倒也不奇怪。 夏芍没否认,问身后的夏万辉:“你喜欢哪个颜色?” 不远处的柜台上摆着个透明的大玻璃罐子,里面五颜六色全是弹珠。几个小男孩就在下面眼巴巴地看,可惜打了补丁的衣服兜里比脸还干净,根本买不起。 夏万辉也在看,闻言还愣了下,“问我吗?” “嗯,给你也做一套。” “不用。”夏万辉赶忙摇头,“人家那是给你结婚用的,我做什么新衣服?” “你就准备穿这身参加婚礼?”夏芍看他身上。 原主是姑娘家,比较爱惜东西,衣服虽然旧,好歹能穿。不像夏万辉,正是十六七闲不住的年纪,夏母补了半天,才勉强凑出两身衣裳给他出门。 两人站在一起,实在不怎么好看,夏万辉挠挠头,不知该怎么说了。 夏芍干脆扯开布料在夏万辉身上一比,“我看这个就很好,耐脏。” 直接拍板,“就这个,给我来八尺。” 夏万辉比她要高,七尺恐怕不够。也还好陈寄北给了她十五尺的票,做两套绰绰有余。 眼见那售货员拿木尺量好布,大剪刀一滑,夏万辉只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个颜色他穿行,夏芍穿就太难看了,尤其是结婚穿。 夏万辉有些心疼。 那可是八尺布啊,布票正常供应的时候,一年也就七八尺的量。 突然他想起什么,赶忙去翻缝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陪送的行李李家做了,我差点忘了出门前咱妈还偷偷给了我一些票。说是前几年准备你嫁人,给你攒的。” 老家的确有给闺女陪送行李的习俗,但前几年资源严重短缺,家里又突生变故,夏芍还以为夏母没准备。 没想到夏万辉不仅翻出了布票,还有好几张棉花票,也不知道要积积攒攒多长的时间。 夏芍想起了出发前夏母给的路费,也全是这样的毛票,用皮筋细细捆成一捆。 夏万光一见当时就怒了,质问夏母有钱怎么不给自己。夏母只是哭,却绝口不提不让夏芍来东北。 夏母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勤俭持家任劳任怨,就是性格太懦弱。以前夏老三在的时候还能有个依靠,现在要靠儿子挣工分养活,她彻底没了底气,大声跟夏万光说话都不敢。 送夏芍来东北,是她这个母亲唯一能做的。 大概也是觉得自己无能,护不住女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才偷偷把东西给了夏万辉。 夏芍对这位母亲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觉得她不自强,一方面又知道这年代的农村妇女没工作,老了全要靠儿子养活,又拿什么来庇护闺女? 所以夏芍从没想过留在农村,一定要想办法找个工作。 她把那些票塞回给夏万辉,“我以后不缺这个,你拿回去给咱妈,别让大哥知道。” 想想又收了回来,“算了我还是买成布吧,回去你就说票是我的。” 以夏万光的自私,一旦知道夏母手里有票,夏母一张都剩不下。 夏芍全买成女人穿的花布,裁好,就不信夏万光一个大男人,敢穿个花布出门。 第10章 租房子 买布花了夏芍近三十块钱,刚好旁边就是卖鞋的柜台,她顺便又买了双皮鞋。 皮鞋是红色的,平跟方头,脚腕处还有一条搭链,售价十五块。 人家好歹给了她三百块彩礼,她总不能什么都不给自己添置。 买完又在关姐的建议下拎了瓶雪花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