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16分钟。30号再次有事,迟到28分钟。11月3号,还是家里有事,迟到……” 她语调并不高,语气也平和,从接手机制饼干班开始一一念来,班里其他人脸色却越听越是难看。 王翠花不来,这些活可都是他们分摊了。 之前没算还不觉得,这一算,每个月他们得多帮她干多少活? 人都是这样,不和自身利益相关的时候,看戏不怕台高。一和自身利益相关了,他比谁都急。 当时就有个脾气同样不怎么好的班员冷笑出声,“天天有事,她比国家主席还忙。” 王翠花一听不乐意了,“这住家过日子,谁家没有点事?温副主任在的时候都没说啥。” 意思是温副主任都没说,夏芍一个刚进厂没两年的小丫头凭什么说? 你一个连班长都不是的凭什么说? 梁秀英一看夏芍这是要算总账的架势,也赶紧道:“就是,晚个十分二十分又不是啥大事儿,干嘛整得好像我俩犯了啥阶级错误?拿我们这些老同志开刀呢?” 在场的都是老同志,只有夏芍是小年轻,是外人。 这话说出来,立即有人想打圆场,和稀泥,却被身边的人用力拉了把。 夏芍装没看见,“晚个十分二十分的确不算什么,但从我接手咱们班,王翠花同志一共迟到1时54分钟,加上今天的1小时13分钟,就是19个小时。梁秀英同志则是……” 她飞快算出了两个人迟到的时间,“这两天班,可都是班里其他人帮你们上的。” 王翠花是泼辣,却不傻,立即发现此言一出,班里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不大对。 她马上开始胡搅蛮缠,“哪有你这么算的?你问问班里谁没迟到过?要都你这么算,是不是大家都得罚一遍?我知道你年纪轻轻当了班长,生怕人说你能力不行,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老同志啊?我们都是从建厂就在这干的,哪个不比你为厂子做出的贡献多?” 一面把其他人拉下水,一面讲起了资历。 “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谁也没迟到你们这么长时间。”夏芍懒得和她们掰扯,“王翠花记旷工两天,扣两天工资;梁秀英记旷工一天半,扣一天半工资。” 说完也不待两人反应,直接在出工本上做了记录。 这本是要交给核算员的,无故旷工不仅要被扣钱,还会影响以后工资评级。 梁秀英和王翠花登时急了,一个放低身段,跟她保证自己下回一定注意,让她通融通融;一个则彻底爆发,指着夏芍的鼻子就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夏芍神色都没动一下,问其他人,“有没有有意见的?有意见可以举手。” 当然没人举手。 这世上沉默的才是大多数,尤其是众目睽睽之下。如果夏芍说的是赞成的举手,估计也没几个人会举,而且他们白帮这两个人干了两天的活,凭啥帮她们反对? “没意见就干活吧。”夏芍放软了声音,“辛苦大家了。” 和那两个拖累了大家还一点不觉得惭愧的相比,她态度一直很好,工作也认真。而且早上杨富贵迟到的时候,她可什么都没说,显然针对的是这种故意晚来的人。 别说有意见了,甚至有人觉得她这么罚挺解气的。 听她一说,众人和面的和面,开烤炉的开烤炉,把梁秀英和王翠花晾在了那。 梁秀英显然没有王翠花那么泼辣,拉拉她,“要不咱们先干活?过后再找她说说情?” “找她说情?凭啥?小b崽子当个班长就真拿自己当根葱了?温广山都不管这事儿!” 王翠花一把甩开她,就站在车间门口,骂得唾沫横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