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倒是挺痛快,夏芍有些意外。 看到她的表情,老罗冷哼,“宫廷酥和无糖月饼可给厂里提高了不少效益,谁会跟钱过不去?” 虽说厂领导也是给国家打工的,开的是死工资。但厂子效益好不好,也会影响他们个人的政治前途,像陆泽同,就因为工作能力突出被省里看中,调去了省城。 既然要等,夏芍也不急,先趁着休班把家搬了。 她来东北时只有两个大包,结婚的时候添置了些衣服家具,搬走的时候却足足拉了两马车。箱子、行李、锅碗瓢盆、写字桌还有陈寄北的工具,连人都多出来三个。 孙清挺着快四个月的肚子,帮他们一起搬的,“这地窖里的东西怎么办?” 江城三月底才开始化冻,现在地上都是冻土,没法开挖,新房那边是没有地窖的。 夏芍托了孙清帮自己暂时照看,“菜吃得差不多了,能拿的我都拿过去,主要就剩半桶酸菜。酸菜放在地窖里不容易坏,夏天也能吃,我今年多做了一点。” “行。”孙清满口应下,又很是不舍,“你这就要搬走了。” 她不舍,夏芍又何尝舍得? 不是所有住对面屋的邻居都像孙清这么好相处的,有些人甚至在厨房中间夹了板杖子,老死不相往来。何况要不是当初来找孙清做衣服,她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房子。 一个屋檐下住了快两年,突然就要搬走,哪那么容易适应。 只是不搬也的确不方便,夏芍只能笑道:“没事,你多赚点钱,我家旁边那三间还空着呢。” 孙清一听笑了,“我哪有钱买那么大的房子?有空我过去串门,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带着孩子回来看看。就是离得远了点儿,不远我天天去。” 新房和这边其实不太远,主要就是有了孩子,再想串门就没那么方便了。 陈寄北带着夏芍骑自行车,夏母和孙清抱着孩子坐马车,最后看了眼这个住了快两年的房子,慢悠悠驶离。 到达新房的时候何二立已经把炕烧上了,见几人到了,他立马把门打开,和陈寄北一起往里面抬家具。 做好的摇车已经吊在了夏芍和陈寄北那屋的棚顶,夏母和孙清把两个崽放上去,一推,摇车立马悠悠荡起来。两个崽崽显然被晃得愣了下,接着小半夏眼睛就亮了。 夏芍站在外面逗了逗孩子,“以后可以在摇车上挂点色彩鲜艳的布条。” 等两个崽过了三个月,不仅会盯着东西看,还会伸出爪爪想要抓。 有了这么个摇车,其他人干活方便多了,不需要特地分出一个人,专门盯着这两个小家伙。 家具抬完,行李、包袱也拎进来,夏母的东西则被送到了对面的屋子。夏母这才发现陈寄北不仅新给她打了一对箱子,还在炕边专门给她打了个梳妆台。 而她不识字,只喜欢做做针线,这种梳妆台显然比写字桌更合她用。 这些陈寄北之前可从没说过,夏母把那梳妆台摸了又摸,又将包袱放进了箱子里,人一直笑着,眼角却有些红。 那张和夏芍有着六七分相似的脸上已经有了纹路,只是神色间褪去了刚来时的彷徨小心,多了几分从容踏实。 当天夏芍亲自下的厨,做了四菜一汤招待来帮自己搬家的何二立和孙清。 何二立空腹而来,扶墙而归,直呼:“寄北你啥时候再买房子?我还来帮你搬!” 孙清认真记录菜谱数份,表示回去后要让姜百胜刻苦攻读,争做国民好丈夫。 下午一整个下午就是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规整好,还好东西不算多,有半天就差不多够用了。 晚上收拾停当,夏母回了自己的屋子,陈寄北和夏芍也时隔大半年,终于有机会单独相处。 不过陈寄北还是先去把门锁了,又将灯关了,还认真地检查了一遍。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