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侯侯夫人如释重负,她理了理乱糟糟的衣襟,说道:“盛大姑娘。若是没旁的事,我先告辞了。” 这一次,盛兮颜没有拦她。 永宁侯夫人顾不上还在下雨,脚步蹒跚地跑了,她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现在跑得这么快。 雨已经渐渐小了。 阿嚏! 刘氏在雨中打了个喷嚏,又干笑着巴了上来:“颜姐儿,那……” 她想问她可不可以走。银票已经还给了盛兮颜,玉佩也还了,说起来,盛兮颜也没吃亏啊,还白赚了两万两银子呢。想想她就眼馋,要是换作自己早就乐疯了。 “母亲可知道永宁侯要这块玉佩有何用?”盛兮颜试探着问道,尽管她觉得永宁侯夫人肯定也不会让刘氏知道,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刘氏欲哭无泪,摇了摇头。她哪里知道永宁侯夫人发了什么疯,非盯上这玉佩,把自己给害惨了。 盛兮颜看了她一眼,不再追问,而是含笑道:“父亲应该快回来了。母亲不如与我一起等等吧,父亲若是看到家祠被雷劈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哎,我有点怕。” 刘氏又哆嗦了一下,瞧盛兮颜这笑眯眯的样子,怕得哪里是她,是自己啊! 家祠被雷劈了。 等到盛兴安回来一问,自己绝对讨不了好。 刘氏的心似是掉成了万丈深渊,如这雨水般,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 刘氏真得后悔了,她不该为了这区区的银子,去答应永宁侯夫人做什么交易。她怎么都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雨渐渐停了,天空渐明,这就是一场雷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刘氏的惶惶不安中,盛兴安很快就赶了回来。 现在还没到下衙的时辰,但是家祠走水可不是什么小事,一听到府中管事的回禀,他什么也顾不上,放下手上的差事,急匆匆就请了假。 这一回来,他就看到刘氏浑身湿透地跪在家祠前。 盛家宗祠在老家,如今这家祠里只供奉了他们这一支的牌位。 白墙红瓦的家祠塌了半边屋顶,祠堂里头乱糟糟的,断开的木头瓦片散乱在地上,门前的一棵苍松也拦腰而断,树干上都是焦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焦糊味。 家祠的白墙上一片灰一片黑,还留有明显烧焦的痕迹,一看就是着过火,只是所幸雨水大,火被灭了,不然若是家祠被烧了,祖宗牌位都保不住,自己就真要成了不孝子孙了。 想到这里,盛兴安就有些后怕。 见盛兴安脸色阴沉,刘氏的心就发颤,她本能的就想装弱,装晕倒。 结果,还没等她晕,就瞥到盛兮颜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刘氏的心头一阵乱跳,都快得心悸了,她告诉自己:不能晕,要是晕了的话,指不定盛兮颜会逮着自己不能辩解,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呢! 盛兴安沉着脸,质问道:“怎么回事?” “老爷……”刘氏的声音一波三折,像唱戏一样带着腔调。就是这腔调做得太足,“爷”字还没念完,盛兮颜就已经慢条斯理地替她说了,“父亲,母亲偷偷把我娘亲嫁妆给卖了,结果被雷劈了。” 盛兴安:“……”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实在听不懂。 刘氏咬了咬牙,这次没敢拿腔作调,抢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说了,不知道是不是怕再被雷劈,半点都没敢隐瞒。 她越说,头就低得越低。 最后,又说了一句:“老爷,妾身知道错了……”眼泪也跟着哗哗地流了下来。 她哭得楚楚可怜,白玉般的纤纤手指捏着帕子拭过眼角,就如那风中弱柳。 但她现在鬓发凌乱,衣裳不整,脸上的妆容也被雨水冲刷的全都花了,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带不起盛兴安的半点怜意。 盛兴安几乎惊住了。 他的妻子不但私吞了原配的嫁妆,甚至还跟永宁侯夫人勾结,私自变卖原配嫁妆,还被盛兮颜给逮了个正着,他的脸火辣辣地烫! 还有家祠,家祠竟然是被雷给劈成这样的! 盛兴安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