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打算丢下你,可你也不能总跟着我一起睡。你大了,要习惯自己一个人睡。”符嫣叹了口气,认真说道。 符钰知道阿姐是对的,之前他也没打算如此。可那些噩梦夜夜不休,他甚至有种错觉,梦里有只手拉着他不停地下坠,他满心惶惑却无法挣脱。唯有阿姐在身边时,方可得到些许安宁。他不想坠于黑暗,便想抓住那仅有的光明。 “可是阿姐,我害怕...”符钰抱着软枕,一副惶惑不安的模样。 符嫣见他双眼通红,都快成兔子眼了,到底还是心软了。 想到客栈上房都是里外间,里间是寝室,外间则备有软塌。实在不行,让符钰先从榻上对付一夜。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留下也可以,但只能睡软榻...” “好。”符钰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刚一进来,店小二也将她点的膳食送了上来。闻到食物的香味,符钰乖乖坐了过来。 因着这一路上都在赶路,两人都没什么食欲,勉强吃个七八分饱,便让店小二撤下去了。 洗漱过后,见符钰脱鞋上了软榻准备和衣而睡,怕他受凉,符嫣从床上抱起一床棉被盖在他身上。 “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嗯,阿姐也是。” 见他还算乖巧,符嫣吹灭烛火,转身进了里间。将脱下的外衣搭在屏风上,穿着里衣合眼入睡。因太过疲倦,几乎算得上沾枕即眠。 黑暗中,听到阿姐平稳的呼吸声,符钰掀被起身,走到了窗边。 符钰打开窗户的瞬间,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跪地行礼:“属下来迟,请殿下降罪。” “这一路相护,庆安何罪之有?”符钰抬眸遥望着京城方向,语气淡淡道:“我让你盯着的那三人如何,可有什么异动?” “属下接到消息,就命暗卫盯紧那三家。” “三人中,詹事钱章被皇上下旨闭门思过,始终未曾与其他人联络。少詹事张掖曾在太子殿下出事后,与二皇子身边的侍卫见过一次。属下截获张掖递出的密信,据上面内容来看,张掖至少半年前就搭上了二皇子。至于徐主簿...在太子殿下出事第三日,便于家中悬梁自尽了...” 符钰眯着眼沉思片刻,才吩咐道:“继续盯紧这三家,不论发生什么异动,都需及时禀报。” 虽然目前看起来嫌疑最大的是张掖,但符钰总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属下明白。” 见殿下依旧望着京城方向,庆安忍不住多了句嘴:“殿下,二皇子派来的人虽然被属下的人引走了,但他迟早会反应过来,届时殿下您还是会处在危险之中...” 庆安始终不明白,殿下为何甘愿冒那么大风险去试探那三人。虽然确实引得二皇子出手,但风险未免太大了些。 望着天边那一轮圆月,符钰讥笑道:“他们害死了母后和太子哥哥,恐怕正是得意的时候。本宫被他们夺走了一切,又怎能让他们获得安宁?!” 这是自出事以来,他第一次表达出强烈的恨意。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二皇子和贵妃谋划的,他的好父皇恐怕也在暗中推了一把。毕竟太子哥哥自上朝后口碑越来越好,让身为皇帝的他感到愈发不安,所以才会不由分说的将太子哥哥下狱,甚至迫不及待的灭了外祖满门。 对于这些人,他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让这些人统统去给母后他们陪葬。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