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去,却被镜堂怀安一把抓住。 「这就是你能够给他的,」第一次,他撤去了笑容,冰冷无情地望向上条偀:「永无止境的伤害。」 上条偀却笑了。 「你不也是吗?」 镜堂怀安恨恨地死瞪着上条偀的笑脸。 ****** 那是什么? ——不,那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亲嘴而已,没事的。 那到底是什么? ——没事的,只是老朋友叙叙旧而已。 叙旧叙到一起躺在沙发上吗? ——是一时不小心…… 『偀,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你知道我的答案,何必再问?』 不小心……才怪。 他们是什么关係,自己不是最清楚的吗? 因为他一直看着。 从开始到结束,他都一直看着。 所以了…… 『他是抓不住的。你永远都无法知晓他心里住着谁。』 『那个男人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那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彷彿还嚐到了什么带有咸味的东西。 才不是什么眼泪。 他没有那种东西。 几乎是逃也似的,镜堂冷安一路直奔往宿舍,却不是往自己的房间,而是走到了704号房前停下。 他伸手敲了门。 「冷安?你怎么来了?吃晚餐了吗?」 前来应门的玄翼,望着那张永远纯真无邪的脸容,本来几乎快窒息的镜堂冷安终于在此刻渐渐可以正常呼吸。 镜堂冷安看着他,说话的对象却是他身后、正慵懒地坐在床上看书的伊佐那伶:「……载我出去。」 闔上书本,伊佐那伶起身拿了车钥匙,顺手替玄翼拿了外套,对镜堂冷安说:「翼也一起去。」 知晓伊佐那伶是在询问自己的意见,镜堂冷安淡淡应了声:「嗯。」 于是三人就这样坐上伊佐那伶的车离开了言璧。 路上,坐在后座的玄翼大气不敢一喘。虽然镜堂冷安看起来仍一脸淡定,但光从方才他来寝室请伊佐那伶带他出来兜风一举便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反常。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这时,驾驶座的伊佐那伶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问我为什么对怀安哥言听计从。」 「那是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冷安。」 镜堂冷安不禁一楞,接着转头望向窗外,过了好半晌,他才轻笑出声:「你不也和我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所以我尊敬他。」伊佐那伶倒也没有否认镜堂冷安的指控。 「玄翼。」镜堂冷安突然开口唤道:「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永远……都不要改变。」 「咦?呃、嗯……」虽然似懂非懂,但眼下这情况玄翼也只能点头应好。 因为他们都是寂寞的,所以才会都不由自主被玄翼身上的纯净温暖所深深吸引了吧。 尤其是当他们都迷失了自己的方向时,更容易憧憬能被那道光所指引。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脑袋一片浑沌。 与伊佐那伶和玄翼道别,回到自己寝室时,时间来到了半夜12点08分。原先的室友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那张自己现下最不愿面对的脸。 「很晚了,你来这里有事吗?」 上条偀微微一笑,回:「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我累了,有事改天再说。」 「好,我会离开。」 此话一出,背对上条偀的镜堂冷安无法看到前者是用什么表情说出这句话的,然而他的语气,是这样的、乾脆俐落。 「不过接下来,我会一直来烦你、直到你愿意理我为止。」 「我现在不就在理你了吗。」 「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 「我不知道。」 「冷安……转头看着我。」 「请你离开。」 豪不容情地下了逐客令,终于,上条偀决定放弃了,只得说:「好吧,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直到寝室门关上的那一剎那,镜堂冷安这才放松了僵硬的身躯,甚至有些无力一屁股跌坐在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往后一躺,镜堂冷安盯着天花板,不由自主就会想起先前在校长室过夜的情景,以及,那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所以通通消失在他的脑海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