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悬挂的灯泡摇摇晃晃,灯光坠落,他口罩下的面庞藏在阴影里,那双平湖似的一双眼收敛成刺骨深寒。 钱串子挣扎两下,竟然发现自己无法反抗。 他抬起手,把那管东西狠狠推到他的身体。 “你运气不好。”他语调里的寒气在钱串子脸上萦绕,“若你运气好,就该和他们一起去。” 说着,黑色口罩下的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烧死,总比毒死爽快。” 钱串子张着嘴,吐不出一个字。 他的身体常年被毒品侵蚀,这一管如同催命符,不住吞噬着他仅有的生命力。 傅瑾舟松手后退,冷眼看他挣扎扭动,宛如蛆虫。 “司……司临,你他妈、你他妈不是人……” 钱串子狠狠瞪着他,那双凸出的鱼眼睛好像马上会因为愤怒而炸裂。 终于。 他倒在地上没了苏醒迹象,一双眼却仍恐怖张着。 傅瑾舟上前为他合上眼,动作迅速地抹去床上挣扎过的痕迹,又用手帕擦去地上鞋印,拿走角落那部用来联络的新手机,这才深一脚浅一脚离开。 傅瑾舟回酒吧的厕所隔间重新换上原本那件衣服,不露声色地离开十三区。 他回去后已是三点。 床上的徐乔还睡在睡梦中。 傅瑾舟站在床边凝望她,毫无波澜地眉眼宛如死海。 他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徐徐在那纤细白嫩,微微跳动的脖颈上游离。 正当傅瑾舟准备用力时,徐乔突然惊醒。 她睡眼惺忪,温热的手掌缓缓扣住男人冰凉的指尖,过低的温度立马引起徐乔注意。 “你手好凉。” “凉吗?” “你出去了?” “后院门没关,我去关了一下。”傅瑾舟拖鞋上床,被子上沾着女儿香,迷人又温暖。 徐乔贴上去温存,紧紧抱着他,“老公,这样还冷吗?” 那句老公让他的后背僵了一瞬。 徐乔仰头看着男人的后脑勺,突然想起他们已经有些时日没有一起过了。 自从那事发生,他都极为温柔克制。 男人闭上眼将大掌搭在那只柔软的手背上。 “徐乔……” “嗯?” “再叫我一声。”他声音沙哑,隐约压抑着颤抖。 徐乔愣了愣,随即轻唤:“老公。” 他翻身扣住她狠狠亲吻。 徐乔较为顺从地环绕住男人脖颈,宛如一只猫。 他咬着她的耳垂,听她叫着不属于他的名字,刹那嫉妒与恨意一同袭来,把他狠狠淹没。 凭什么? 凭什么你是傅瑾舟? “傅瑾舟”得不到答案,只有身体下的体温提醒着他所处的残酷事实。 他不该存在。 他是窃取者。 第22章22 周六,傅瑾舟突然被派出所传唤。 他去时依旧是沈嘉明接待。 “先前那个钱串子你还记得么?” 傅瑾舟点头:“记得。”他死去女学生的不正常交往对象,两人联合对他仙人跳。 “他死了。” 傅瑾舟皱眉,自然而然问:“怎么死的。” “吸、毒过量。”沈嘉明说,“听人说他不久前去了你小区一趟,怕你担心,特意叫你来说明一声,也没什么事。” 钱串子死得不蹊跷。 瘾君子们十个有九个是这样的死法,傅瑾舟颔首,思绪一顿:“你说他去过我的小区?” “嗯,难不成傅教授没碰见?” 傅瑾舟的确毫无印象。 沈嘉明笑笑:“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怕他影响到你和家人的生活。对了,徐乔最近怎么样。” 傅瑾舟不太喜欢别的男人提及自己的妻子,却也没有表露厌烦,耐心道:“还行。” “要是有什么发现记得联系我,我随时恭候。” 傅瑾舟点头,起身离开派出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