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河村的社员们都忐忑地仰望他。 叶娇站在下面的第一梯队,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刘天河从她眼中看到了肯定,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拳,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你们是否愿意分产到户?我们按照人口分田,每家自己照顾田地,到了年末,田地的产出也全部归属于各家。” 什么?! 这个消息如同一滴水掉进了油锅,在场的社员们瞬间沸腾了! “村长,你说的分那个什么,是什么意思?!” “以后真的是干多少就拿多少吗?!” “分到我们手里的田就属于我们吗?田里长的玉米也归我们?” “……”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 刘天河一一回答,声音透过手里的喇叭传进在场所有人耳中。 有勤奋的人家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他们每天都上工,从早到晚地忙活拿到了一天十个满工分,但是有什么用呢?除了在年末的时候比其他人多分两毛钱、二两肉,就什么都没有了。 也有向来磨洋工的人家不高兴了。 “村长,怎么能这样?说好的共产呢?” 都分出去了,他们还怎么磨洋工?怎么磨磨蹭蹭地混六个工分?这不是折磨人么。 任何改变都势必会迎来挑战,刘天河心里明白。 叶娇在边上站了一会儿,有人凑过来的时候,就帮着一起解释。 社员们都信服叶娇,挤不到村长身边,就开始往她这边靠。 等叶娇能从人群里脱离出来时,时间已经到下午了,她肚子都饿了。 张翠翠早就在边上等着她了,看她头发有点散了,好笑地帮她整理了一下。 叶娇不好意思地弯腰让她给自己绑头发:“妈,您怎么还在这儿?” “等你回家吃饭呢。你爸早就回去了。” 张翠翠笑呵呵地帮她拎了一半东西。 “分产到户是你的主意吧?” 她的语气很是肯定。 叶娇脸颊微红地点头。 “我就知道是你,老村长不可能这么主动,他可谨小慎微了。” 经过这么多年的扫盲学习,以前目不识丁的张翠翠已经能口出成语。 她好奇地拉着叶娇:“娇娇啊,这分产到户到底是咋回事?你详细跟妈说说……” 村长那边围着的人太多了,张翠翠才懒得去凑热闹。 “这个呀,其实是……” 叶娇边走边解释着。 到家的这段路足够张翠翠消化这份新知识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多劳多得嘛。” “嗯呢,我也觉得这个制度很有优势。” 两人说笑着,拎着东西跨进自家院子,正好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迎面走来的是一男一女,男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小婴儿身上裹着小被子,小被子皱皱巴巴的,看着像是胡乱裹的。 看见张翠翠和叶娇,陆佳眼神闪烁了一下。 “妈,你回来啦……” 她的声音里有心虚和忐忑。 张翠翠眉头皱了起来,她把手里拎着的东西交给叶娇。 “佳佳,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我,我……”陆佳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下面的内容。 叶娇拎着大包小包,绕过他们,好奇地看了两眼。 她嫁给陆乘已经四五年了,但是和这位大姐夫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姐夫也不会过来。 大年初二女儿回娘家的日子,也是大姐陆佳自己拎着东西上门。 这位大姐夫真的很神秘。 “妈,我来接佳佳回去。” 冯爱国呵呵笑着,高大的身材配上正正方方的国字脸,显出几分憨厚来。 但是,张翠翠也不会真的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女婿憨厚! 早些年倒是还好,冯爱国好歹能跟着陆佳一起上门拜个年。随着时间的推移,陆佳迟迟未孕,冯爱国就再也不来了。 直到自家老三寻到了赚钱的路子,冯爱国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