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脸上、身上全都是伤,已经奄奄一息,连站都站不住,可想而知刚刚经历了怎样的炼狱。 沈君柏躺在地上,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完全看不出他现在的表情,他拉扯着嘴角,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一脚踏两船,是世界上最无耻的渣男……” 靳朝安听了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停车场里,他一手扶着车身,从西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方叠的方方正正的烟灰色丝绸帕子,将眼镜向上推了推,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 随后,他来到沈君柏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说得很好,但你又能拿我如何?” “不说了?”靳朝安眯起眼睛,蹲了下来,俯身在他眼前,用刚刚擦过眼泪的那方帕子擦了擦他嘴角流下来的鲜血,“你若不说,我便要开始了。” 说完,他便起身看向彭晋,声音冷硬地命令道,“给我打断他双腿。” 十五分钟后,靳朝安从车上下来。 保镖迅速散开,水泥地上的沈君柏,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他的双腿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姿势扭曲着,那种姿势,绝对已经超过了正常人体的承受极限。 靳朝安一脚踩在他的小腿上,但沈君柏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看在沈夏的面子上,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我废掉你第三条腿。” 靳朝安转身对彭晋道,“送我大舅子去医院。” …… 靳朝安回到车里,摸出烟盒,静静坐了一会儿。 半小时后,他下车,往电梯口走。 可是刚走两步,他就停了下来,静止了一样,在原地默了两分钟。 彭晋喊了一声三哥。 靳朝安才缓慢回过神儿来,他掀起胳膊,像是在自言自语,“味道太大,先回家吧。” 回家去洗个澡。 彭晋说好。 医院。 护士给庄灿重新包扎好伤口,上碘酒的时候,庄灿把枕头捂在脸上,死死皱着眉头,半声都没哼出来。 延悦看着心疼,护士走后,她端起刚刚热好的小米粥,继续劝她,“中午就没吃饭,晚上好歹吃一口吧,你现在的身子可禁不起折腾了,听话,再不高兴也不能拿咱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没不高兴啊!谁说我不高兴啦?你哪看出我不高兴啦?”庄灿掀开枕头,明明是气鼓鼓的样子,却装得若无其事的模样,延悦放下粥,顺手把枕头垫回她脑后,“好好好,你没不高兴,是我不高兴。” “你为什么不高兴?” 延悦没说话,但很明显,她这一整晚都担惊受怕的,脸色跟茄子一样,庄灿其实早就看出来了。 靳朝安临出门时说的那句话,庄灿也听到了。 这个逻辑鬼才!别人冲进来撒泼打滚,因为延悦不在所以没拦住,于是就赖延悦,凭什么赖延悦?! “你别怕,他敢罚你,我跟他没完!”本来庄灿就一肚子火呢。 延悦刚想说你可饶了我吧,嘴还没张开呢,门就开了。 听见脚步声,庄灿连看都没看,“呼啦”一声直接把被子蒙在了头上。 延悦赶紧站好,紧张兮兮地喊了声,“三哥。” 靳朝安淡淡“嗯”了声,绕过病床,来到庄灿身前。 听语气倒是不喜不怒的。 延悦给三哥让出位置,她低头认错,态度诚恳道:“对不起三哥,是我擅自离开病房,才让别人有了可趁之机,伤害到了庄灿小姐,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这就去领罚。” 靳朝安盯着眼皮子底下起起伏伏的一团被子,淡声反问,“我敢罚你?” 延悦快哭了。 “去,楼梯上下走十圈。” 延悦走后,靳朝安伸手扯了下她的被子。 庄灿又死命拽了回来。 这次是越裹越紧。 “不怕憋死?” 没人理他。 他直起身子,一手松了松袖口,顺手把腕上的手表取下。 放到床边柜上时,同时看到了一侧的冷银色铁质托盘里的那几团带血的纱布。 刚刚护士忘记拿走的。 他眉心微的一跳,抵在手角上的手腕,半天都没有挪开。 庄灿憋的快喘不过气的时候,突然觉得周围一切都静了下来。 她偷偷掀开一小角,向外看了看,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庄灿以为人走了,这才把被子撩了下来,可刚刚露出脑袋的头一秒,肩膀就被身后突然偷袭而来的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牢牢固定在怀里。 “别动。” 庄灿的后背抵着靳朝安的胸膛,手腕被他攥紧,她气的只能呼哧呼哧地喘大气,“滚开滚开,谁允许你爬上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