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和机构主理人很熟悉,可是不知道他们这次的向导是这样的人。” “也许有些误会。” “什么样的误会让他们要剔除年?” 埃德闻有些烦躁:“那是他们内部的事。临时更换一支队伍已经耽误了时间,我不想再麻烦。” 美森耸肩:“你今天心情很糟啊。” 水龙头断断续续出水,美森上前关切,埃德闻仍摆一张臭脸。 “做噩梦了吗?” “我从来不做梦。”埃德闻轻声说着,将刀片丢回皂盒,走出房间。 ************ 楼下,主人家忙着准备自助早餐,队伍里几个早起的人围在吧台聊天。 “这样的话,是有些高反吧……” “喝了葡萄糖就没事了。” 陆诏年坐在角落的高脚椅上,捧着一个马克杯。 埃德闻超吧台走去,女主人招呼他,“来杯咖啡?” “谢谢。” “诶,你是华裔还是……?”女孩大方地和埃德闻搭话。 埃德闻反应就很美式,轻轻努唇,抬眉:“pardon?” 女孩意识到埃德闻一点中文都不会讲,连忙切换语言:“我是说……nice to meet you.” 埃德闻笑了,笑容弧度刚刚好,长睫毛半遮眼眸。 女孩离得近,一瞬被迷住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转头看朋友,对方正在笑她。 “是混血吗?” “一直问人家,你好没礼貌喔。” 埃德闻好?像猜到她们在讲什么,玩笑说:“不是的话我会被歧视吗?” 大家笑起来。 陆诏年喝完葡萄糖水,拢起卫衣袖子擦了下嘴唇。 她轻声问女主人要了一块面包,舀起蛋花和培根,包成三明治。她下了椅子,到门口穿鞋。 “你要去哪里啊?”女孩朗声问,“小年,你高反好点了吗?” “我没事。屋子里很闷,我出去走走。” “今早有牧场体验活动,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我带了对讲机,有事老李他们会叫我的。” “那好喔,别走太远!” “拜拜。”陆诏年回头笑了下。 陆诏年沿着溪流一路往前走。雪山就在路的尽头,群山环绕之间。 那些队员经过四五天徒步,攀登雪山又穿越雅拉,一起来就兴奋地讨论所见所闻。 比起他们,陆诏年生平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景色,是觉得自然很美,可并不像别人那样心潮澎湃。她甚至不觉得放松。 是下意识担心病症的原因吗? 出发时,时钟幻象消失了,她还以为是个好兆头。 纽扣消失的那个晚上,她到底跟埃德闻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想到埃德闻脖颈上的咬痕,陆诏年一阵脸热。 陆诏年从不记得自己做的梦,更不知道梦游是什么样子,难道在梦里,她的人格是如狼似虎的……熟女? 一阵马蹄声袭来,陆诏年慌忙躲让,险些踩进溪流里。 马擦身而过,往山上跑去,陆诏年定身看去,只见马背上的男人身姿挺拔,正是埃德闻。 美森慢悠悠跟在后面,和陆诏年打招呼。 “你这是要去哪儿?” “哪里都好。” “小心别迷路。”美森笑说,“你们的人去牧场挤奶了,你不去吗?” 陆诏年打趣:“你送我吗?” 美森露出歉意:“我恐怕不行,不过我想埃德闻能够办到,他很擅长,你瞧。” 陆诏年瞥了眼远去的背影,“不必麻烦了。” 陆诏年沿着溪水散步,直到牦牛群出来放风了。 听民居的主人家说,牧民们早上四五点就在挤奶了,通常工作到十点钟左右,把牛群放出去,天亮前再把牛群一个不落地赶回家。 陆诏年原路返回,果然遇见从牧屋回来的队员。有几个人骑着马,惬意地观赏风光,和埃德闻说笑着。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