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地方哪像个派出所啊。 她又打量妹妹一眼,还好顾平安身上的警服干净笔挺,还算像个样子。 顾平娜啧了一声:“今天妈生日,你怎么给忘了?” 顾平安上辈子孤家寡人,穿过来还没跟原主一大家子人见过面呢,所以她是真给忘了,急忙找补:“今天有点事,等我晚上回去给咱妈过生日吧。” “别了,也不是什么整生日,下着雨呢,晚上走大公路不安全!” 顾平娜说着把一个背包塞到她怀里,“跟同事分着吃,有什么事好互相照应着点。” 顾平安答应着,二姐又帮她正了正衣领,一眼看见门里接积水的脸盆,顾平娜嫌弃又心疼地说:“我说怎么都挤在里间呢,原来外边都成水帘洞了?这什么破地方啊,安安你别急,咱爸正想办法呢!” 顾平娜是中学的体育老师,性子直爽不拘小节,而且嗓门嘹亮。在学校操场上嗓门小了管不住皮小子,可在这里就显得突兀。 顾平安想捂住她的嘴都来不及了,只能苦笑,她看了眼里间,大声道:“二姐,别让咱爸白忙了,我在这儿挺好的。” “好什么啊?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顾平安见她没听进去自己的话,又正色道:“二姐,想去哪儿我会自己考,你回去一定跟咱爸说别再瞎忙。” 顾平娜叹气:“你说就你这闷葫芦样儿,咱爸能放心?行了,你别管了!” 顾平安还想说什么,顾平娜已经一拧油门顺着派出所大门冲上了马路。 “二姐,你慢点骑!” 见雨小多了,顾平安用包遮住头,跟到公路边追着喊了两声,这位二姐骑车架势还真让人操心。 也不知道顾平娜听没听见她的叮嘱,顾平安往回走,却听见屋里人正在议论她。 一个女孩声音酸酸地说:“听见了吧,人家又找人呢,不会还想进市局吧,她还想自己考?笑死人了!” 另一个年轻男人嫌弃地呵了一声:“别管她想什么办法,赶紧走吧。居然还说咱这儿不是人待的地方,也是,咱们这小庙可伺候不起这种祖宗。” 女孩说:“可不是嘛,看见个潮虫都要跳起来八丈高,啥也不会还跟咱们吃不到一锅,非要自己做饭,前些天差点把咱这锅给摔了。你说咱们都不嫌弃她,她还嫌弃咱们了。” 年轻男人附和:“是啊,去找个羊还摔到了头,笨手笨脚的,哪儿像个当警察的啊!” 这时一个年长的男人斥责道:“行了,都少说两句,人家刚毕业,都是同事,包容点。” 女孩哼笑:“刚毕业就能进市局,还真是有个好爹啊。” 年轻男人又阴阳怪气地呵了一声:“什么好爹,听说就是个杀猪的。” 屋里三人都哈哈笑起来,年长些的男人也不例外。 年轻男人一边笑一边端着锅出来接水,看到顾平安站在门口,他忙咳了两声,里边这才消停。 顾平安见他心虚地看向自己,想装出生气的样子,又觉得很无聊。 算了,反正她也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七月份的公安统招,她要是靠自己走不了,她就不姓顾! 长安镇派出所是今年刚成立的,连上顾平安一共就四个人。 在顾平安那个年代,这种袖珍派出所一般在偏远地区的便民点,而且至少也得有五个编制内警员。 在警力明显不足的九零年,长安镇之所以有这种待遇,是因为他们会闹! 九十年代城乡建设如火如荼,去年豫东市要在南区建开发区,只辖九个村的长安镇差点就划进去了。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跟着升级,长安镇就组织所辖村去抗议,说死说活也要进开发区,最后两边不讨好,成了爹不管娘不爱的小可怜。 上边为了安抚,也是发展需要,给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