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地看向对方:“庄,庄大人?” “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庄岳快步走来,略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你虽然和陛下关系……不浅,但是无论何时都不能忘记自己臣子的身份。之前你明明从不迟到,今日这是怎么了?”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江玉珣。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也算接受了江玉珣和应长川的关系。 但庄岳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贯乖巧听话的江玉珣竟然也会迟到。 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并想要江玉珣给自己一个解释。 江玉珣不由低下头咬紧了嘴唇:“我……我去沐浴忘记了时间。” “沐浴?”庄岳皱眉道,“这个点沐什么浴?” 周围虽说没有别人在,但心中有鬼的江玉珣脸还是红了个彻底。 担心被庄岳发现异常的他,只得一个劲地认错。 见他将迟到一事全部认下且一口咬定是自己睡过头。 庄岳只得上前去拍了拍对面人肩道:“不要因为和陛下的关系就荒废自身啊!” 看他的样子像是终于打算放过自己了,“是是……”江玉珣总算舒了口气。 然而还没有等他与庄岳一道回殿,两人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二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看向脚步传来的方向。 身着玄衣的天子不知何时离开卷月殿,回到了此地。 他的耳力极佳,早将庄岳的话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庄岳举手加额正要行礼:“臣庄岳,见过——” 可话还没说完,便被应长川摆手打断:“庄大人误会了。” “啊,”庄岳愣了一下,脑子没有转过弯来的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误会什么?” 应长川轻轻笑了起来。 意识到不对劲的江玉珣瞬间睁大了眼睛。 然而没等他上前阻止,应长川已然笑着摇头轻声道:“此事不怪阿珣,都是孤的过错。” 话音落下的同时,还颇为自责地看向了江玉珣。 庄岳:“……” 陛下的过错? 若此时听到这番话的人是他儿子庄有梨,定然会不解地问有什么过错。 但是年岁这么大的庄岳,却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刚才还在教育江玉珣的他瞬间没了声音。 庄岳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给应长川当了这么多年下属的他,头一次默默朝天子磨起了牙。 ……我就说! 阿珣如此乖巧听话,向来将朝堂正式放在第一位。 陛下这……委实有些太过分了。 庄岳忽然体会到了地里的白菜一夜之间全毁了的感觉,内心变得无比沉痛。 原本应该离开此地的他不由定在了原地。 “庄大人还有何事?”一向最会识人心的天子如没辨出臣子脸色一般朝他问道。 庄岳的的确确是把江玉珣当做亲生儿子看待的。 在种种复杂情绪一起冲向大脑的那一刻,向来低调做臣子的他终于忍不住咬牙向天子行礼,并委婉提醒道:“无,无事……就是呃,臣忽然想起江大人自幼时起就身体不佳,多年卧病在床。他身体底子不好,理应好好休息,臣不该像方才那样无故自责江大人,故而有些后悔。” 表面上看庄岳是在认错,并检讨自己方才向江玉珣发火之事。 然而被他刻意加重的“身体不佳”“卧病在床”“底子不好”以及“好好休息”几个词,却无一不是在大胆地敲打皇帝,暗示他需要节制。 “如此,”应长川轻轻朝庄岳点头,同时面不改色道,“孤记下来了。” 他的表情无比认真,装得就像没听出庄岳言外之意一般。 “那,那就好……”庄岳长舒一口气终于再次行礼说,“那臣就先退下了。” “好。” …… 不过转眼之间,流云殿外就只剩下了江玉珣和应长川。 刚才一直尴尬地站在原地的江玉珣,终于小声地咬牙切齿道:“应长川!” 你就给我故意演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