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咬唇,憋闷地透出一口气,难道曾经有人拿着手电筒寻找到关方镇轩的地点,但是没有注意到,又划开了电筒? 不,那种泛射的光线绝不是手电筒。 又跟着方镇岳走了几步,月亮从一片乌云后钻出,银辉遍洒,四野的景象忽而清晰。 在前方河道中,方镇岳发现了一排小船,其中大部分都破旧得不能用了,但还有两三艘仍可使用,检查过绑绳等,好像都是近段时间才被绑在这里的。 但船内空荡荡,也没有曾经绑人装孩子之类留下的痕迹,或许只是附近渔民留在这里的小舟。 方镇岳站起身,抹了把额头,继续向前。 家怡与这些船擦肩时,也只朝内望了望,便转头看向别处,忽然,城门河道方向一个很远的柱形建筑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岳哥,那是什么?”家怡追上他,指给他看。 “河道内的小灯塔吧,引导夜船归岸入河道、警示行船减速不要触礁,不过应该已经废弃许久了。” “!”家怡瞳孔微缩,随即闭上眼,再次沉心不被打扰地回忆——回忆那束光照来的方向,以及光的强度。 几息后,她又转头看向四周。 从兜里掏出地图,确定了他们所在的地点后,她将地图凑近眼睛,仔细打量这张被临时赶出来的拼凑过的地图,在他们右手边有一片废弃的区域。 方镇岳疑惑地望她,却见家怡又快速将地图塞进兜里,接着在那几艘停泊的船四周摸找起来。 入冬,风很寒,河道边比人还高的蒿草被吹得向一个方向倾斜,家怡用力将那些高草压道,以便看清高草下的地形。 方镇岳虽然尚不知她在做什么,却也上前帮助她压草。 当他们将几艘小舟向陆地方向几米范围内的高草全压倒后,终于看清这附近有一条低洼路延伸向内。 家怡走到低洼路时,方镇岳放眼观察过后,低声道: “这在十几年前可能是一条小河道。” 家怡点点头,“如果这里有一条河道的话,那么十几年前,那边是不是也有可能曾是个比水洼大些的小湖?” 即便非常小,但停泊船屋,做一些家用渔船小舟的港湾,足够了吧? 方镇岳站直身体,与家怡对视间,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一条隐秘的小河道,一个被高草和坡地遮掩的水洼港湾…… 他感到呼吸有些窒闷,心跳却加快,不等家怡继续讲下去,已大步朝着那个方向快步行去。 大开大合地拨开所有高草和灌木,披荆斩棘冲向水洼最低处。 脚下逐渐泥泞,显示着这里虽然已不再是港湾,却仍在雨后和涨潮时成为积水湿地。 方镇岳不敢细想,但一个念头却已呼之欲出:这样的地方,或许就是哥哥的葬身处。 这十几年间沙田区也日新月异,附近许多旧地被征用建楼,曾经的渔村已不复存在,这里逐渐被建设成城市模样,以往的渔港也被优化改建,可还有许多地点尚未被划入修整区,被弃在这里…… 方镇岳正大步向前,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响动。他和家怡同时定身,一起转头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似乎是人在拉扯时发出的拖拽顿足声。 方镇岳朝着家怡打了个手势,两人默契地左右分开,随即以同样的节奏,朝那个方向抹去。 越是靠近,在高草中发现的被废弃破船破木板就越多,仿佛这里是一处属于旧船的乱葬岗,它们横七竖八半埋在泥土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