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黎总。”村长看见男人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男人过去扶了一把,说:“村长您坐着。” “哎。”村长坐了下来。 “我一会儿就得带孩子回去了,公司里实在有工作走不开,这边就劳村长您多帮着招呼点了。” 村长愣了愣,实在是没听说外孙不守灵的,但碍于对方的官职还是没多这个嘴,毕竟也不是自己家的事儿。 “是,肯定是要忙的。”村长说。 男人点了点头,说:“是,我电话您还有吧,有事您就给我打电话,葬礼这钱也我来出。” “哎,哎。”村长点头应着:“按理说这钱不应该是黎总您出……” 男人摆了摆手:“没有多少钱,再说老太太帮我照顾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于情于理都该我来拿。” 说完叹了口气,又说:“小梅应该早点告诉我还有这么个儿子的……哎,受了这么久的苦……” “小梅那孩子,就是一根筋。”村长摇了摇头。 话到这男人没接,他推了推呆站着的李求,说:“给姥姥磕头。” 突如其来的一阵冷空气打了李求一个激灵,他回头看了男人一眼,又看了灵堂一眼,在大家都开始催他的时候,才上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姥姥现在是很安静的,虽然平时姥姥也很安静,听不见也说不出,但姥姥会用她已经浑浊了的眼睛看着他,然而从那天早上无论他如何推她都没再睁眼开始,他就知道姥姥以后可能都不会再看他了,而这一刻开始,他忽然惊觉,不光是姥姥不会看他了,他也再也看不到姥姥了。 他不知道姥姥见不到他会不会着急,但再也见不到姥姥的他很着急,他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奔灵堂中间的黑白相片而去。 有人看见他的举动大声呵斥,也有惊呼的,但他全都不理,他只想要那个相片。 然而他却没能拿到,有人从后边给他抱了起来,他虽然已经10岁了,但因为长期却营养他长得要比很多同龄人都小,所以他很快就被控制住了,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没能挣开。于是他开始大喊,张着嘴用力喊着,就像一只被迫骨血分离的小兽…… 他最后被塞进一个黑色的铁盒子里,他拼命敲击着铁盒子的玻璃,可铁盒子自己长着轱辘,很快就带他离开了他熟悉的地方。 窗外的阳光被雪晃的刺眼,渐渐的他再也喊不出声音,就这样昏睡在了漫眼的白色之中。 李求再睁眼的时候眼前是一张很漂亮的女人脸,他被吓得猛坐起来逃到了角落。 女人也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妈呀”了一声,往后一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