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了些,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劳累还是抽条,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虽然心中很是心疼,但还是强撑着不满的神色质问道:“你想要入朝?” “父亲其实很早就应该察觉到了女儿的想法,只是不敢承认,现在终于要面对了。”乔微笑道,郗重真的不知道她一直插手朝政的目的吗?怎么可能?以郗重对政治的敏感早就有所察觉,可是他却一直当作没看到,主要还是疼爱她,不想面对事实,可是随着这次她的归来,郗重再也没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见乔微这么说,郗重也不再拿着自己的字撒气,直接对着乔微问道:“你可有想过这条路有多难走?”女子为官比女子摄政的路还要难上百倍甚至千倍,他长女年轻守寡又要摄政,已经很苦了,他想要幼女的一生能够不要像长女一般辛苦,可是从一开始幼女就给自己选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乔微笑了,其实说到底还是郗重心疼她,她爹只是嘴上不饶人而已。 “再难走我也要走下去。”乔微说道:“ 我从小在先帝身边长大,先帝曾说过大魏的安稳不过能持续二十多年就要有危机,从敌国到地方,先帝想要削藩但是没有合适的理由,先帝没能实现的我和陛下来实现。” “先帝待我如女,我也敬重先帝如父如兄,父亲可以觉得我深受先帝影响。”乔微说道:“可是同时我也想要自己把握命运。” 说到这乔微笑了,“也许父亲会说您和郗家会护我一生,可是若有一天您和陛下起了冲突,陛下对母家起了猜疑,又或者是这大魏被地方上的军阀弄得分崩离析。”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不愿让父亲和家族庇护,或者是说除了我自己以外,我不相信有任何人能庇护我一生。”乔微说道,她奉行的道理是人永远要靠自己,而不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有这样才能永远地活下去。 郗重没法回答女儿的提问,就像女儿说的如果没有她在,也许陛下现在已经开始忌惮他,他和陛下早晚有一天会起嫌隙,还有地方上的纷争,如果大魏真的到了面临危局的那一日,他的女儿又有谁来庇护? 郗重是很看好郗循,但是他也很清楚,论能力郗循在一众年轻人中来说也算是佼佼者,可是却没法和幼女相比,这种差距或许是郗循一辈子也赶不上的。从一些方面来说,特别是对朝局的把控,幼女要比他还厉害三分。 与其说让郗循来庇护幼女,还不如说是幼女在庇护郗循和郗家。 可是这条路太难走了,世人对女子的恶意太大,更不要说对女官的恶意,郗重太清楚朝中那些官员了,如果女儿只在背后操纵朝政,这些人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果女儿要从暗处到明面上,那些官员就不会同意了,为了维护男子在朝中的地位,他们会拼命反抗。 他要反对的不是幼女的野心,而是这条路实在是太难了。 “也许我帮不了你。”郗重叹了一口气,作为百官之首,自己的女儿要入朝,他只能避嫌,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如果支持女儿会比不说话更糟糕。 “不用父亲帮我,父亲在朝堂上只要保持沉默就好。”乔微道:“女儿既然打算走这条路,那就有女儿自己的打算,您只需要静观其变。” 郗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好。” 之后郗重才开始关心女儿一路上的安全,和女儿聊了好一会儿,有陪着女儿用了晚膳,郗重才想起什么,对着乔微道:“你回头去你母亲院子里给她请个安,你要入朝这礼数就更要做足。” “我明白。”乔微笑道:“我给母亲带了不少礼物,希望母亲喜欢。”在这种事情上,乔微从来不落人口舌。 另一边等到乔微来请安的沈氏,再也不敢摆什么脸色,自从知道这个继女一箭要了北狄护于的命后,沈氏对乔微从忌惮变成了害怕。 看着沈氏一点为难的意思都没有,甚至在面对她的时候颇为小心翼翼和眼中的害怕,乔微就知道自己在北狄一战中怕是积攒了不少凶名,不然也不至于让沈氏如此害怕。 她觉得人有时候真的很有趣,她在朝堂上杀人不见血的算计大家都不怕,一旦以武力威慑后这些人倒是开始胆战心惊,想想就觉得好笑,果然论威慑人心,武力比谋算更有效。 看着乔微带来的礼物,沈氏哪里敢挑剔,全部笑脸应着收下,她此时觉得凶名在外的继女对自己如此恭顺,似乎是她的福气。 不过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