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拿起刀叉,笑容带着几分强掩落寞的逞强,“是我不了解泽维尔大人的喜好,太唐突了。” 说完,她像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脚下的并非桌脚,而是少年没什么温度的鞋面。 双脚不安地轻轻动了动,在少年脚背上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 泽维尔猛然攥紧掌心的金叉。 可他却忽略了,手柄上面还隐约残存着少女残留的体温。 那种微末的触感对于旁人来说可能无动于衷,但于他此刻而言,却似烈火般滚滚燃烧。 泽维尔咬着牙迅速松开手。 金叉掉落在桌面,发出格外刺耳的摩擦声。 赫尔墨斯眉眼间的笑容终于淡了几分。 他的眸光渐冷:“泽维尔,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在干什么?” 当然是在体验年少懵懂的初恋了。 温黎再次换了个姿势,像是被赫尔墨斯吓到了一般,双脚却不着痕迹地再次动了动。 空旷的宫殿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静默良久,泽维尔重新拾起金叉。 他用舌尖狠狠抵了抵后槽牙,咬牙一字一顿地吐出几个字:“没什么。” 和他看上去泰然自若的神色不同,他修长的两条腿都不自然地紧绷着。 然而,他的身体却抗拒着将鞋面上作乱的双脚甩下去碾碎,反而格外享受这种感触一般。 感受到这一层,泽维尔精致俊美的脸上像是结了霜。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不知羞耻。 他一定要杀了她。 然而那双脚却似乎察觉不到他的克制,依旧毫无知觉地落在他鞋面上。 轻盈的重量像是落在他心头,就连高跟鞋纤细鞋跟无疑擦过他脚背的触感,都像是一勾一画刺在心底,激起一阵异样的感触。 一时间,整个宴会厅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中,仅剩几不可闻的呼吸声和餐具碰撞声。 温黎专心致志地用餐,双脚不时地变换一下姿势,不出意外地望见斜对面少年皱得更紧的长眉。 显而易见,虽然是叔侄,但不知为什么,泽维尔和赫尔墨斯的关系并不好。 可她并没有其余能够接近泽维尔的身份,用赫尔墨斯未婚妻的身份铤而走险,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这一餐的气氛实在太过诡异,温黎觉得食欲瞬间减退了下去。 这么吃她会消化不良的,虽然菜肴很精致,但她宁可回学校食堂和朋友一边聊八卦一边吃米粉。 像是感受到她内心的求救,赫尔墨斯率先打破沉默。 他像是忘记了刚才的插曲,俊美立体的面上笑意无懈可击,像是寻常和挚友闲聊般自然。 “魔渊之主死亡已经有不短的时间,虽然魔渊如今格局大变,但他的陵墓理应由曾经的继承人来修建。”他不经意道,“你做得怎么样了,泽维尔?” “差不多了。” 泽维尔不甚在意地扔下餐具,向后倚回靠背,视线在温黎身上一扫而过,“只差将夜明砂洒在他的棺椁上。” 泽维尔的夜明砂? 温黎眼前一亮。 那不正是她需要的升级道具吗? “夜明砂?”温黎适时开口,神情看上去好奇又忐忑,“听上去很美,我可以看一看吗?” 她没有看泽维尔,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赫尔墨斯身上。 白发神明慢悠悠瞥她一眼,语气辨不清喜怒:“甜心,你的好奇心真的很重。” “您是想提醒我,好奇心会害死猫吗?”温黎歪了歪头。 赫尔墨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高脚杯杯壁,语调散漫,“真的很想看?” 好奇心会不会害死猫她不知道,但没有泽维尔的夜明砂,她娇滴滴的洋娃娃真的会死。 温黎毫不犹豫点头。 长桌旁两侧侍立的女仆讶然地瞪大双眼。 修葺魔渊之主的陵墓是整个魔渊中最重要神圣的使命,无论是选材还是动工,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工作,也需要魔渊之中最负盛名的魔使去做。 哪怕是跑腿看门的工作,也有成千上万名魔使女仆趋之若鹜,心心念念机会可以轮到自己头上。 而在魔渊之主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