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孤行?”她挑眉。 “不是。”他歉疚地道,“大人待我并未如此。” “那我还和沈浮玉一个德性吗?” “云泥之别。” 头顶的阴霾一点点散开,宁朝阳想勾唇,又觉得自个儿这般也忒好说话了些,便清了清嗓子,故作高冷地将头别到旁侧。 江亦川轻叹一声,跟着她的动作换到对面去坐下:“谢过宁大人今日相救之恩。” 还找了他那么久,着实不容易。 宁朝阳淡哼,又将头换了一侧别着。 他好笑地又换回去坐着:“也谢宁大人维护之情。” 与同僚对峙不是那么轻巧的事,她都是为了他。 嘴角勾起又抹平,她板着脸道:“你知道就好。” 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往前冲了一下,江亦川没坐稳,倏地往里一跌。 宁朝阳被逼无奈、勉为其难地又将他抱了个满怀。 “唉。”她说,“诚意都给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有不接的道理。” 这是哪门子的诚意! 江亦川扶正坐稳,赶紧解释:“我不是要这么谢你,我……” “大人。”车夫突然严肃地喊了一声,“江大夫的家里好像有异动。” 第15章 带你走 江亦川一听这话就掀开了车帘。 原本僻静的巷道,此时竟站着十余个高大的壮汉,这些人穿的虽是布衣,身上却有股不同寻常的气势,吓得左邻右舍门户紧闭。 江家大哥正堵在自家门前,双手撑着门框,恼怒地喊:“不许欺负我娘!” 江亦川跳下车便冲了上去。 为首的赵旗刚要动作,面前就多了一道白色的影子,他定了定神,挥手就想喊抓人。 结果话还没喊出来,肩膀先被人按住了。 “赵大人这是做什么?”她问。 “宁大人?”赵旗退后两步,连忙行礼,“卑职奉沈大人之命查胡海一案,此户人家嫌疑甚大,卑职正打算带人回衙门。” “真是巧了。”宁朝阳挑眉,“这小郎君下午刚得罪你们沈大人,傍晚你们就查到他家有嫌疑。” 伺机报复得也忒明显了些。 “这……”赵旗拱手,“大人明鉴,这户人家的举止的确不合常理。” 江亦川神色紧绷,抬手牢牢护着家人:“我母亲重病在床不得起身,日夜以泪洗面。我兄长虽已弱冠,却痴若四五岁的小儿,这般境况,大人想要我们如何合乎常理?” 宁朝阳看着他那气得发颤的手臂,微微抿唇。 她不悦地转向赵旗:“区区一个胡海,你们沈大人查了足足半个月也没有任何进展。与其在这里找由头为难无辜百姓,不如回去禀了你们大人,将案子转交给我。” 赵旗一凛,慌忙低头:“是卑职们办事不力。” “知道不力还堵在这里?” “可是——”赵旗抬手还欲指江亦川,迎头被宁朝阳一盯,气势瞬间弱了下去。 “卑职告退。”他拱手。 巷子里的一群人眨眼就散了个干净。 江亦川松了口气,回头打量自家大哥:“伤着哪儿没有?” 江大摇头,又指了指屋内。 那些人虽然没有闯进来,但着实闹了不小的动静,江母原本就易惊易怕,此番更是吓得咳嗽不止。 江亦川抬步就想进去安抚,袖口却突然被人捏住。 “沈浮玉既然有了动作,就不会善罢甘休。”宁朝阳看着他道,“你这地方住不得了,与其让令慈继续身处险境,不如径直将她带上车,随我走。” 江亦川怔了怔,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宁朝阳已经扭头吩咐车夫收拾车厢里的杂物,要腾地方供江母躺着了。 他顿时觉得自己先前在仙人顶上质问她的话也真是不知好歹。 “东西多不多?”宁朝阳问他。 江亦川回神,微微抿唇道:“容我先去告知母亲。” “好。” 江大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急得抓耳挠腮的,正想哭闹,却突然闻到了一股甜香。 “大哥。”朝阳微笑,“要不要尝尝这仙人顶的春花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