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 一时没见到莫迟的踪影,他便向时方砚道了声“失陪”,向后院走去。 时方砚正搓着下巴重新研究这局棋,没听到他的话,连头都没抬。 杜昙昼刚走到后院,就在墙角找到了莫迟。 还没来得及喊他的名字,就见一个妙龄女子从墙头跃下,正好扑进他怀中。 那个瞬间,杜昙昼脑中如风起云涌般出现了无数个话本上的剧情: 什么新婚妻子刚过门就惨遭丈夫嫌弃,什么闺中少女与男子相约私奔却被中途抛弃,什么高中功名后抛妻弃子只为荣华富贵。 古往今来所有负心汉的薄情寡义之举,都在杜昙昼脑子里过了个遍。 他此时的眼神动作表情,和话本里凄切哭诉的女子,就差一张抹眼泪的手帕了。 莫迟“出墙”的对象在他怀里站直,远远见到杜昙昼,还要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容,像是胜利者在耀武扬威。 等等,这个胜利者怎么长得这么眼熟? “公子!”池醉薇笑眯眯地向他挥手:“奴家找到您要探听的情报了!” 莫迟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即使当了八年的夜不收,他也从没见过有哪个探子能把打探情报这件事,说得这么光明磊落、肆无忌惮。 杜昙昼刚刚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先悲后喜的复杂情绪汹涌而过,最后定格在他眼底的,是一个与莫迟一模一样的匪夷所思的眼神。 他从牙缝里斥责道:“你再喊得大声一点,让全馥州的人都听见好了。” 池醉薇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另一手伸进怀里,掏出了几张信纸,迎着风朝他挥动。 杜昙昼捏了捏眉心,深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当初就不该让这个莽撞人去打听什么消息。 听池醉薇说完来前后经过,又看过了纸上残存的内容,杜昙昼才道: “这些信叫我看来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辛良遥本就是押镖起家,乔和昶雇佣他的镖师押送矿石,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池醉薇松了口气:“那就太好了!奴家看信上写了辛良遥的名字,来的路上还很担心,生怕连累了乔娘子!公子既然说无事,奴家就放心了。” 杜昙昼收起了信:“辛苦你赶来一趟,告假离开乔府想必也不容易,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池醉薇拿了杜昙昼那么多钱,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今日冒险把信送了过来,也算是完成了使命,离开州府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见到她上了出城的车,杜昙昼原本轻松的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莫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问:“这些信有问题?” 杜昙昼缓缓摇头,思索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水匪屡次抢夺官盐,却从来没打过铁矿石的主意?” 食盐纵然珍贵,但铁矿却是更稀罕的物件。 莫迟知道,在毓州的黑市上,铁矿买得比金子还贵,价格如此昂贵,可愿意偷卖铁矿石的人却很少。 他想了想,对杜昙昼说:“食盐是天下人日日都要用的东西,可铁矿却不是,盐可以卖给所有人,矿石却很难能找到销路。除非是边疆地带,可以暗地里卖给焉弥人,否则像馥州这种内陆地区,轻易是无法出手的,也许这就是水匪不抢铁矿的原因。” 杜昙昼沉思片刻,说:“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匪寨内的机关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莫迟回忆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匪寨里的机关有许多都是钢铁所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