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昙昼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不就是没有发现嘛,也用不着哭吧,出去的时候再看得仔细些,兴许就有新的发现了。” 莫迟本想说,他没有在哭,他只是忽然觉得鼻腔又酸又涩,揉了几下,眼泪就自然而然地涌了出来。 刚想开口,忽地一阵猛咳:“咳咳咳!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呛人得很!” 杜昙昼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自己得眼睛却也开始发涩。 “赶紧出去吧!这里面空气不流通,太呛人了。”杜昙昼扶着莫迟的胳膊就往外走。 莫迟用力咽了咽唾沫,喉咙还是又痒又痛,鼻间也感觉到一阵刺激,像是吸入了什么有毒的东西。 杜昙昼拉着他往外走,咳嗽着道:“据说在铁矿里待久了的矿工都会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先出去再说吧。” 两人进来时尚能正常行走,不过多待了一小会儿,出去时脚步都变得踉跄。 杜昙昼一手举火,另一手扶着摇摇晃晃的莫迟,自己都快直不起腰,还要勉力前行。 大脑因为缺乏空气而迟钝,直到走过了第一个通往副道的岔路,杜昙昼才意识到,矿洞内似乎一直有阵怪异的味道。 这股味道在洞口附近非常淡,而越靠近洞底则越重,他们一路深入,久处其中,一时察觉不到。 等到反应过来,已经吸入过量了。 这是什么气味,怎么有些熟悉? 昏沉的脑袋转得很慢,好像凝滞成了一团粘稠的浆糊,经过岔路时,脚边踩到某个硬物。 杜昙昼下意识低头去看,其实这时他已经连路都走不稳了,当看清脚下的东西时,脑中混沌的云雾霎时散开,他终于知道那股刺鼻的味道是什么了。 ——他踩中的是一管火药! 管口敞开着,里面的黑色粉末洒了一地,而地上铺着的不是用来防滑的草木灰,而是黄色的硫磺粉! 弥漫在四周的刺鼻气味,正是硫磺粉的臭味! 硫磺是易燃之物,矿工绝不会用它来铺地,这是有人故意为之!是专门给他和莫迟设下的陷阱! 杜昙昼混乱的大脑陡然清晰,还没来得及拉上莫迟快跑,眼尾的余光就瞥见左侧的分岔路内,有火光一闪而过。 那束小小的火焰从半空中掉落,划出一道圆滑的曲线,即将落地的位置,正是那管火药的所在之处。 火光照亮了杜昙昼那张惊慌的脸,他失声喝道:“莫迟!爬下!” 莫迟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身后的杜昙昼重重扑倒。 他的胳膊狠狠撞上了岩壁,那一下应该是很痛的,但疼痛还没有传递开来,背后就响起一阵惊天巨响。 轰——! 爆炸声隆然炸起,整座矿洞都在为之震颤,头顶的碎石噼里啪啦往下砸落,腾起的硫磺粉末铺天盖地袭来。 杜昙昼的火把早就摔了出去,他一手掩住莫迟口鼻,同时把脸埋在另一侧的胳膊肘里。 他的动作已经足够快了,可硫磺还是迅速钻进了两人的鼻腔嘴巴。 一股烧灼感从喉头一路窜至肺脏,杜昙昼猛咳不止。 而莫迟的眼睛顿时就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顺着杜昙昼的指缝沾了他满手。 山体的震动用很长时间才止息,尘烟弥漫中,杜昙昼咳嗽着坐了起来,莫迟也撑着地支起了上半身。 左侧的胳膊撞到山体,左肩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莫迟龇牙咧嘴地捂着肩膀,手指在肩关节上使劲捏了几下,确定手臂没有脱臼,才倒吸着凉气坐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