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街上转了几圈。”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杜昙昼面前不远处:“调查得如何?木昆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有用的。”杜昙昼看上去像是随口一答:“不过,他倒是给我看了处邪朱闻的画像。” 莫迟眼神猛地一收:“画像?” “是。”杜昙昼走下台阶迎向他:“画得不太好,但也算是勉强让我见到了焉弥摄政王的真容。” 说到这里,杜昙昼抬起含笑的眼瞳,深深看进莫迟眼底。 “是么?”莫迟的表情纹丝不动,仿佛只是听到了一句最寻常的闲话。 杜昙昼视线不着痕迹地往下移,这时才注意到,莫迟的烟管没有挂在腰间,而是被他攥在了手里。 杜昙昼胸口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抓住了。 莫迟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握着烟管从他身侧走进了屋内。 杜昙昼没有立刻回头跟上,他站在原地深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稳住心绪,走回了房中。 莫迟就坐在床边的软榻上,用火镰点燃了药材丝,塞进烟管里,然后送到了嘴边。 杜昙昼慢慢走到他身前,用十分平常的语气,闲聊一样和他说道:“我看你的烟管也用了一段时日,是不是都用旧了?我再买根新的给你吧。” 莫迟皱眉抽了一口,苦涩的药味瞬间充斥于口腔。 “不用了。”他轻咳了一声:“这个就可以。” 杜昙昼坐到他旁边,膝盖挨着他的腿:“换一根吧,家里又不是没钱,今天回来路上,我见到有卖的了。现在的新烟管又轻又精致,打起火镰来也更方便,明天你就和我上街,看上哪个就买哪个,连价钱都不用问。” 莫迟笑了一声,含着一口烟摇了摇头。 杜昙昼却表现得非常执着:“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去临台前,我们先去把烟管买了。你去看了就知道,如今的烟管个个都精巧非凡,都能让你挑花眼。” 莫迟吐出烟雾,带着笑望向杜昙昼:“哪有卖烟管的那么早开门?再说我手里这个就很好,我用惯了,也不想换。” 杜昙昼定定地看着他,莫迟又加了一句:“知道你有钱,可也不能乱花,你要是想给我买东西,就等我真看上了什么再说吧。” 杜昙昼没有移开目光,他一眼不眨地凝视着莫迟,须臾后,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闭了闭眼,然后开口问道:“你不想换新的烟管,是因为你手里的这根,是周回给你的么?” “周回”二字从杜昙昼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莫迟彻底愣住了。 “你——” 这个在敌国出生入死的夜不收,平生第一次遇到不知该作何反应的境况。 莫迟缓缓放下拿着烟管的手臂,怔忪半晌,才发出声音:“你怎会知道周回?” 杜昙昼罕见地回避了莫迟探寻又疑惑的视线。 “……抱歉,我是不小心看到的。”他的话语间充满歉意:“当时在川县矿山,你的烟管不慎遗失,我沿着来路为你寻找,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偶然见到烟管上刻着一个‘周’字。” 他停顿片刻,接着说:“回到京城以后,我心中着实好奇,所以瞒着你调查了一下,我打听到你曾有一位名叫周回的队友,所以才有此猜测。” 杜昙昼抬起双眼,与莫迟对视:“我知道我应该直接来问你,可那个时候的我……总之,关于背后调查你这件事,我很抱歉。” 莫迟正想开口,又听杜昙昼沉声道:“可是,我并不后悔,因为……” 他迟疑须臾,才对莫迟说:“因为我真的不想见到你用别的男人送的烟管,还要天天随身携带、寸步不离。我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