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则南依的关系判断有误。则南依不在府中设大量护卫,也许不是因为她觉得此举没用,而是没有必要。 则南依身为北方族长,拥有大量的土地和兵马,焉弥与大承开战在即,则南依手下大部分的人马,都按照处邪朱闻的安排,驻扎在柘山关以外。 这种时候,处邪朱闻无论如何也不会跟则南依撕破脸,可他心中又对这个女人充满了警惕,想要找到一个隐秘又稳妥的方式除掉她,并且下手的人最好在明面上跟他毫无关系。 所以他才会让扶引四处搜寻男子,送入则南依府中。 只是……这些送来的人都被她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悄悄除掉了。 他们二人都清楚,彼此对对方都是心怀鬼胎,但矛盾还没有激烈到能激化的地步,于是两方都选择暂且忍耐。 一旦真的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处邪朱闻的态度不难猜测,可则南依究竟是怎么想的,杜昙昼摸不准了。 她也许早就猜到了所有,却一直顶着摄政王未婚妻的名号留在王都,是她不想走,还是她走不了? 还有,扶引又是为何把他送到则南依身边? 按照杜昙昼的推断,扶引送来的应是替摄政王执行计划的杀手,但他与杜昙昼不过打了个照面,就把他送了进来,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杜昙昼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他就不该嘲笑莫迟说中原官话有口音,他应该多向他学几句焉弥语的。 “这边……是南吧?” 杜昙昼转过头,从左边的窗户看了出去。 “莫迟在做什么呢……” 第二日,上午。 早饭后,则南依在书房待了很久,杜昙昼自然不被允许进入,就站在院中等待。 将近午饭时分,则南依才从房里出来,她对管家说了几句话,然后朝杜昙昼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 杜昙昼跟在她身后走到府门外,见到等在外面的马车,才明白则南依是要带他出门。 身为奴隶,杜昙昼当然不能坐车,则南依上车后,他就跟在车旁,随着马车往大街上走去。 街头巷尾,人流不息,杜昙昼顺从地扮演着下人的角色,低着头垂着手,看上去连眼皮都不敢抬。 骑马走在车后的管家,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几眼,眼中的嫌弃与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杜昙昼不是没有察觉到管家的目光,只是此时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身后。 距离马车不过三十步之遥的地方,有三个人在与街上的小贩交谈。 他们看似对小贩的货物很感兴趣,实际上却始终在用余光注意着则南依的马车。 从马车驶离则南依的府邸,这三个人就跟在后面了。 马车碌碌前行,眼见距离逐渐增大,三人抛下小贩,分散开来,装作街上闲逛的路人,再次跟了上来。 是处邪朱闻的人么?杜昙昼收回视线。 不久后,马车停在一间金店门口。 这间金店占地极大,差不多是寻常铺面的三倍,见到有客人的车停在店外,掌柜殷勤地跑出来,对着扑通跪在了地上。 看来则南依是他的老主顾,不用下车,他就知道来人是谁。 有下人撑着手臂跪在车前,管家从马上下来,替则南依拉开车厢的门,这位族长才从车上踩着下人的背走下来。 落地时,似乎没太站稳,稍稍晃动了一下,马上就被管家扶住。 则南依倒是站得很稳,只是手腕上的一枚金镯滑落下来,掉在了地上。 管家正要弯腰去捡,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