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靠山,那她想找什么样的夫君没有,京城世家的公子还不是紧着她挑?为何非得吊死在沈淮序那棵枯树上! 就比如刚刚的云弈,还是京都第一公子呢,家世相貌样样都好,可比整天沉着脸满是嫌弃她的沈淮序强多了! 一旦想开了,犹如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只要她抱紧了谢婉宁的大腿,就不愁以后没有好出路! 谢婉宁可不知道她想这些,三表哥能高中,改变了前世他名落孙山的命运,也不枉她那日故意在花园中,绞尽脑汁地想破题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广开宴席,想必极热闹,要是早一点找到表哥就好了。 沈如歌怕刚刚那话引起误会,便解释道:“你别怪家里不顾你和五哥,祖母和大伯母不知道五哥失踪的消息,我爹回信都是走的官驿,说我们都在一起,请他们放心。” 谢婉宁看着眼前殷勤小意的沈如歌,哪还有梦境中跋扈狠厉的模样,眼睛也变得清澈起来,说话也软了许多。不知道这又是耍得什么心机? 这一世,因那个梦境,谢婉宁和她刻意保持着距离,沈如歌的小心思都用在了离间她和沈淮序身上,真正打交道的也没几次,她也从没有真正了解过沈如歌。 前世她满身是伤地被刘恒送回国公府,外祖母气得一病不起,府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再后来,二皇子放出风声,要纳她做妾。 镇国公府的姑娘怎么可能做妾,沈如歌哭闹不休,说她坏了国公府的门风,以后沈家的姑娘还怎么嫁人,明里暗里逼她去死。 那时候镇国公和沈淮序领兵在外,外祖母又病了,无人为她撑腰,她就想死前见沈淮序最后一面,可沈如歌却说她得了失心疯,蛊惑苏氏将她关了起来。 她最后也没有等到沈淮序,而是等来了高高在上的沈如歌。她死以后,沈如歌应该是如愿以偿地嫁给了沈淮序吧? 谢婉宁慢慢将杯中水饮尽,递给了沈如歌,躺在迎枕上,前世和今生的种种画面搅扰得她心力憔悴。 长久的沉默,让沈如歌受不住,抬头发现谢婉宁脸色苍白地闭着眼睛,呼吸几不可闻,一动不动地半躺着,她抚上谢婉宁的手,也是冰凉一片。她心里顿时骇住,今生没有下毒,谢婉宁会不会也会病死?不行,绝不能让谢婉宁就这样死去! 她坐在床边搜肠刮肚一番,抓着谢婉宁的手,说道:“表姐,你别难过,表哥肯定不会有事,我做梦梦见我爹将他寻回来了,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无碍的,当务之急,你要养好身子,何太医都说了,你这个病根已经找到了,肯定会好的,你再多等几日,就几日!” 做梦梦到了?谢婉宁倏忽睁开了眼睛。那只被沈如歌握着的手,几经挣扎才没有甩开。心里不断告诫自己,现在的沈如歌不是梦里的沈如歌,她的指甲没有那么长吗,没有那么尖! 究竟是她先妒忌的沈如歌,沈如歌才反击的?还是沈如歌嫉妒她,才选择毁掉她的?隔着一世,人就在眼前,她忽然就看不清了呢? “再等几日?你梦见表哥伤哪里了?在哪里寻到的?”谢婉宁顺着话头问道。 沈如歌仔细回想了一下梦境,不确定地说:“说是右肩中了一箭,看着严重,其实不要紧。我还梦见他和我们一起回了京,然后回宫被册封了太子……” 她说着一顿,看向谢婉宁,急急地道:“其实,我早知道了你们的身份,现如今五哥是皇子的消息,京城世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也都知道了。我爹在临江府的时候,府衙的大人们还旁敲侧击打听五哥呢!” 跟谢婉宁猜测得差不多,身份之事果然这个时候传开了,为何偏偏是此时呢,如果在京城,或许还会再周全些 ,再名正言顺一些。可如今五表哥在哪儿呢?会不会已经落在了二皇子的手中? 不会!谢婉宁又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刘恒也没有消息,或许他们在一起?前世他身受重伤,也没有听说是二皇子下的手,二皇子现在应该在前方和叛军交战,无暇顾及这里吧? “表姐,我好羡慕你,你和五哥青梅竹马长大,他待你自然与旁人不同。我前些日子一心想拆散你们,觉得都是国公府的小姐,我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直到我做了那样的梦……” 又是梦?谢婉宁睁大了眼睛,等着沈如歌接着说。 “我梦见你在这里病殁了,五哥娶了你的灵位入了宫,身边再无旁人,他待你情深如斯,已无人能撼动。我真是傻,还以为你没了,他就会多看我一眼。可他没有,你没了,他眼里再也没了旁人!” 沈如歌说着说着委屈地哭了起来,她想到了大火灼身的痛,想到了自己一文不值的情感。她抱住谢婉宁嚎啕大哭,憋了两天,她终于酣畅淋漓地说出来了,她是个憋不住话的人,这两天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谢婉宁被她语无伦次的梦境,震惊得说不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