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晴光正好,玉无瑕左右无事,想着不如去一趟润石铺买块合适的玉石,届时也好给小红杏雕刻印章。 恰好,林菁拿来一张拜帖,递给玉无瑕。 玉无瑕接过,拜帖的落款人乃是江过雁。 林菁问:“公子,要赴约吗?还是属下替你推了?” 玉无瑕想了想,道:“江过雁想来是因着江夫人才会给我下拜帖,无妨,先去醉仙居赴约吧,待会再去润石铺。” 林菁道:“是。” * 醉仙居 玉无瑕到的时候,江过雁早已在里头等候。 二人打了个照面,皆是不动声色地打量彼此。 看着玉无瑕绝世无双的好容色,江过雁心中不由暗暗郁闷,怪哉小红杏非要跟着他学画,他上哪去给她找这么个好看的教画夫子? 他起身迎上前,笑容满面地道:“江某久闻碧虚郎雅名,玉公子今日肯赏脸见江某一面,江某真是深感荣幸。” 玉无瑕并不是个在意外表之人,因着小红杏,今日倒是多瞧了江过雁几眼,唇红齿白,明俊飞扬,最为吸睛的便是那双瞋视含情的狐狸眼,自带几分轻薄媚气,此君倒是生了一副风流之相。 玉无瑕不由想起小红杏之前画的妆容,想来眼妆倒是照着江过雁的眼型而画的,她眼睛偏圆,偏生要脂粉勾勒成勾翘形状,凭添几分媚惑之感。 他淡声道:“江军司客气了。” 江过雁见他连个笑容都懒得欠奉,心中感叹,果真是个不好相与的狷介之士。 江过雁面上笑意不减,拱手道:“请入座。” 玉无瑕朝他颔首,撩袍坐下。 江过雁这才跟着在桌对面坐下。 他替玉无瑕倒了杯茶水,“内子这段时间有劳玉公子照顾了,她性子顽劣,若是有冒犯玉公子的地方,还请玉公子海涵,莫要与她计较。” 玉无瑕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放下道:“江军司言重了,江夫人虽性子跳脱,但也不算没有眼色之人,不至于冒犯于我。” “江某听内子说,玉公子现在负责教授她丹青之道?” 玉无瑕“嗯”了一声,“确实如此。” “内子无状,不知礼数,既已拜玉公子为夫子,怎能不送上拜师礼?” 江过雁打开折扇,慢悠悠地摇了摇,吩咐:“张嶙,把礼物拿进来。” 张嶙领命而去。 玉无瑕的视线被他扇子吸引,扇骨为檀香木,扇面洒金,似乎是随意挥洒而成,可画面却是浑然天成,乃是一只昂颈啼鸣的鸿雁,淡紫褐色的双翅傲然张开,足下轻点江面,可水面却是一片平静,并无半点涟漪。 他想了想,明白此画作的深意为大雁点足飞过江面而不留痕迹,倒是应了江过雁的名字。 “这副扇面……” 江过雁停下摇扇子的动作,将扇面尽数展开,拿近给玉无瑕看,“江某不才,闲来无事时随意所画,叫玉公子见笑了。” 玉无瑕从不刻意捧高或者贬低别人,实话实说:“江军司太自谦了,你的画技比令正高超许多,若是肯下功夫,将来未必不可成一代画师。” 江过雁摇头失笑:“玉公子过誉了,江某乃是一介浊世俗人,可走不上丹青之道。” 想起小红杏刚开始对画画一窍不通的事情,玉无瑕疑惑地问:“以江军司的画技,教你家夫人也是绰绰有余,为何平日里对她不曾加以指点一二?” 江过雁面露愧色:“说来惭愧,自从杏儿嫁给我,我总是忙于公务,抽不出太多时间陪伴她。” 此时,张嶙将礼物拿上来,放在桌旁。 江过雁将锦盒推到玉无瑕面前,“这是江某一点小小心意,望夫子莫要推辞。” 玉无瑕拒绝道:“不必如此,我与令正只不过是做了一场交易,我才会答应教授她丹青,拜师礼就不用送了。” 他如此开门见山,直言不讳,江过雁也就不再与他兜圈子,“江某正是为了此事而来,望玉公子成全。” 玉无瑕挑眉问:“江军司何意?不妨直说。” 江过雁笑道:“玉公子,江某很感激你替内子诊出短视症,只不过,眼睛毕竟至关重要,此等眼疾,江某还是想交给宫中御医诊治,或是重金聘请专攻此道的江湖郎中。” “奈何内子十分推崇玉公子,不肯听我劝言,如此,江某只好请玉公子帮忙周旋一二。” 玉无瑕沉声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