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窗外还未彻底明亮,林温温下床开始洗漱,翡翠将昨日做好的透花糍搁在特意挑选的银边青花瓷碟中,又用那黄花梨的八方食盒装着。 林温温今日穿得湖蓝色齐襦长裙,梳了一个简单的垂挂髻,只用了一对儿蝴蝶样式的白玉簪做点缀,看着简单又灵动。 林温温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又问珍珠,“这簪子会不会有点繁琐,显得我不够素?” “已经够素了,比昨日二娘子还要素呢。”珍珠说着,将蔷薇花露在林温温肩上滴了两滴。 林温温也不记得昨日林清清头上都戴了什么,只知道今日她定不能再在宁轩阿兄面前出错,连忙就对珍珠道:“好了好了,不要滴太多。” 临出门前,她又将食盒打开,亲自看过一遍,这才安心。 昨日辰时林温温还在床上不愿起来,今日同样的时辰,林温温已经来到扶云堂。 林温温不想送透花糍给宁轩的时候被别人看到,所以才会赶早过来,她打算在石亭里等着,待宁轩路过的时候,再将他叫来亭中。 接着便是按照冯氏教的那样,微垂眉眼的同时,轻咬下唇,在心中默数五下,再对宁轩缓缓开口。 只道她昨日不知宁轩会来林府听课,所以才会那般装束,被兄长提醒之后,心中万分愧疚,所以做了透花糍来赔礼,希望宁轩阿兄不要介怀。 待说完,她还要先抬眼望他,默数两个数后,垂眸递上食盒。 江南的女子向来心灵手巧,冯氏便是那江南出身,她所做的透花糍不仅晶莹剔透,还软糯弹牙,凡是吃过的人没有不夸赞的。 她的手艺自然一早就教给了林温温,所以她敢笃定,宁轩吃完林温温的透花糍后,一定还会再想吃第二次。 想管住男人的心,就先管住男人的胃,老话是不会错的。 可林温温还是心里没底儿,一路上心跳越来越快,手心也生出了一层薄汗,眼看就要走到石亭,却忽然听到那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林温温连忙顿住脚步,看向一旁的珍珠。 珍珠明显也感到惊讶,无声地冲她做了个口型,是二娘子? 两人下意识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又朝石亭靠近几步,将身影匿在了竹影中。 石亭中果真是林清清,与她站在一处的正是宁轩。 清晨的竹林太过安静,静到两人的谈话声可以无比清晰的传入林温温的耳中。 “三娘心思单纯,定不是故意有违礼数,倒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有提前叮嘱她,还望三郎不要怪罪于我。”林清清嗓音温婉,仪态大方,根本没有半分小女儿家的娇嗔,一看便是高门大族出来的贵女。 宁轩听后,浅浅一笑,“礼数是用来约束自己的,而非旁人,三娘昨日并无不妥,那身红裙也很适合她,至于二娘子,更是没有错处。” “便是三郎不怪罪,我也将赔礼的东西带到了。”林清清说着,将手中食盒递到宁轩面前,“我听兄长提起过,三郎在江南时对毕罗甚是想念,所以昨日便特地做了一些羊肉毕罗,不知合不合三郎胃口?” 宁轩原本还有些迟疑,听到是羊肉馅儿的毕罗,脸上的小笑容肉眼可见的深了几分,他含笑接过食盒,道:“有劳二娘子费心,不妨直说,外出这两年,还当真是极其怀念这上京的毕罗。” “三郎不是在江南待了许久吗?”林清清好奇道,“谁人都道江南的点心甜美精致,三郎没有吃到合胃口的?” 宁轩解释道:“那些点心初尝时的确令人回味,可时日久了,难免会觉得甜腻,如今我是半分甜口的东西也吃不进去。” “那还真是巧了。”林清清掩唇轻笑道,“我做的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