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爷自幼接触的女子也是如此,不论是祖母还是娘亲,也都是有名的才女,人前人后都是素素静静的装扮。 直到他被调去江南那年,一眼便被冯氏的一身艳丽绯红所吸引。 林二爷在江南待了半载,便书信一封到林府,想要求娶富商之女冯氏。 林家一开始自然不应允,他们这般的名门望族,书香门第,怎么能娶那商贾之女,年轻的林二爷却非她不娶,甚至还直接写信给张氏,也就是林二爷的娘亲,如今的林家老夫人。 信中说得清楚,若不应允,他便一直留在江南。 这当真是将张氏拿捏住了,张氏膝下就只有这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个极有出息的,从未让她操心过,小儿子林信虽然表面顺从,骨子里却总是与旁人不一样。 调派江南一事,上京有家底的官吏无人愿意去,偏他就主动应下此事。 所以张氏相信,小儿子不是随便说说,她要是真的不接受冯氏,林信便会一直在江南。 如此,冯氏嫁入林家后,张氏还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在怀着林温温的时候,张氏寻了几个家世清白,甚至能给一般人家做妻的娘子,要给林二爷纳妾。 结果林二爷说什么也不肯,哪怕最后生出的是女儿,十多年冯氏在无所出,林二爷的院里也没有旁的女子。 卢氏瞧不起冯氏,一个在于她商贾人家的身份,还有一个便是因为她善妒,这不是一个名门正妻该有的气度。 冯氏也瞧不上她,小时候林温温就经常听冯氏在她面前,说那卢氏假清高,背地里指不定抹了多少眼泪。 尤其是林温温彻底与才女之名无望,冯氏也算是认清了现实,干脆一边做绣活,一边这样教她。 “什么德不德才不才的,那是做给旁人看的,你要学的,是怎么抓住男人的心,不然白瞎你娘我给你的这身段和样貌了,府中自有管家来管,你只管想着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你看大房再怎么被人夸赞,后院除了你大伯母,不照样纳了两房小妾,你大伯母下巴扬得再高,气度容得再大,可谁疼谁知道啊,我就不信你大伯晚上去小妾房里,她心里能痛快得了?” “人啊,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主,大房被人夸是父妻恩爱,相敬如宾,你爹和我就没有人夸,反而还要说我的不是,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爹官职不如你大伯高。” 的确,外人夸赞大伯品行端正,从不出入烟花场所,可他房中纳jsg妾,还有通房,爹爹倒是真真就娘亲一个,也没见外人夸赞,怪只能怪爹爹官职不如大伯父的高,不受人追捧罢了,不过爹爹好像也不在意这些。 他自认不如大伯聪慧,也知大伯才是袭爵的首选,林家万事他不必操心,过好他自己这小日子才是正经。 林温温觉得爹爹说得才是最有道理的。 她手里的这个墨色香囊,便是绣给爹爹的。 冯氏这边正说的口渴,翡翠便端着两碗酥山走进屋,搁在两人中间的矮几上,道:“娘子,方才二娘身边的人过来传话,下个月初要和卢家姚家的女娘们,一起去西市的放生池,询问三娘要不要去。” 林温温搁下手中针线,去拿酥山,想也没想直接拒了。 二娘子也知道她不会去,所以并不是真的要叫她,只是做做表面样子,省得到时候被人知道,要说二娘子不照顾妹妹,带着几个外姓女娘排挤她,只有林温温亲口拒了,林二娘才能玩的尽兴。 翡翠正要退下去回话,却被冯氏出声叫住,“和他们说,三娘子也去。” 翡翠迟疑,去看林温温,冯氏啧了一声,挥手让她快去。 翡翠不敢不听,连忙退下。 林温温纳罕道:“娘亲平日里不会管这些事的,今日为何非要我去凑那热闹?” 冯氏道:“若是赏花吟诗,你自然不用凑去丢人,可那是放生池,是积德行善,传播美名的事,你岂能不去?” “哪里是去做善事,无非就是买些鱼虾,往池里一放便走了,做样子而已。”林温温不以为意,那些鱼虾等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