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到了城门口时,有附近军营的官兵协助门官盘查入城的马车。就算是通判夫人的马车也不能网开一面。 楚琳琅只能下马车,站在一旁等着官兵搜查车厢。幸好她收拾得齐整,并没有被人发现异样。 等她回家的时候,都已经临近傍晚了。不过周随安还没有回家。 楚琳琅让人去住在附近的书吏家里打听打听,好端端的城门为何突然戒严。 不一会就得了官衙内部的消息,说是出了命案!临县死了个隐退的官吏,曾经在连州做过官,儿子又是寂州的判官,这命案就在连州地界,现在满城都在抓凶手呢! 听了小厮的传话,楚琳琅紧张地咬起了手指头。她害怕了,怕自己无意中帮了凶手逃跑。 如果人真是司徒晟杀的,她岂不是放纵真凶出逃的罪魁祸首? 楚琳琅绕着桌子转了几个来回,决定等周随安回来,就跟他说自己曾经不小心救下司徒晟的实情。 女子名声是大,可也不能助纣为虐,纵容了无法无天的狂徒! 就在楚琳琅做了决定时,周随安终于从城外回来了。 他并没有去新妾的屋子,而是径直回了楚琳琅的房中,也不等楚琳琅开口,就卖弄道:“你消息向来灵通,可听说了什么?” 楚琳琅听说的那可就多了!但没啥能讲给周随安听的,所以她试探反问:“没头没脑的,什么事儿啊?” 周随安连饮了三大杯冷茶,这才压低声音道:“临县差点发生命案!” 楚琳琅的眼睛一跳,试探道:“差点?就是没死喽?” 周随安点了点头道:“凶徒逞凶的时候,正好仆人被撞见,说是屋内两人相斗,于是便喊人来。结果那两个都跑了,其中一个还受了伤,后来有人在附近的草甸发现了其中一个的尸体,至于另一个却没有踪影。于是附近几个州县城门都严加盘查,想要找寻那个跑掉的凶手。” 楚琳琅急着追问:“你还没说人死没死呢!” 周安接着道:“那位员外真也是命大,本以为没救了,结果竟然缓过了气儿,我去了临县听知县报才知,他断续说了些当时的隐情。说是凶手来切他喉咙的时候,突然有位公子闯入,用胳膊替他格挡了一下,又跟那蒙面凶徒搏斗,这才侥幸活下来。只是员外慌乱间认不出人来,一时也不能让他去辨认尸体。唉……那伤口可真深,说话都有些漏气……” 他说完这些,却看到楚琳琅在紧张地啃手指甲,不由得失笑:“看把你吓的。放心,州里所有官员的府宅都增派了兵卒,那凶手杀不到我们的宅院!” 原来他误会自己的娘子被那凶案吓到了,赶紧出言宽慰。 岂不知,他娘子其实是紧张转着脑筋。 她想弄明白,司徒晟究竟是杀人的那个,还是挡刀救人的那个。她该不会是救下个杀人狂徒吧? 堂堂皇子少师,千里迢迢奔赴连州杀人,怎么听都不挨边啊! 可是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杀人的现场,这里有什么暗流旋涡? 周随安今日来卖弄公事,其实也是没话找话。这两日,他一直有心宽慰娘子,可惜楚琳琅似乎一直很忙。 结果没说上两句,周随安便又被拍门的婆子叫走了。 赵氏现在看儿子看得甚紧,生怕周随安再在楚琳琅这块盐碱地上白费功夫。 楚琳琅如今并不在意婆婆的心思。这一夜,她想周随安的时候甚至都不及想那司徒晟多。 那个男人,可真是与她八字相克,似乎次次见他都要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如此忐忑了几日,那重伤的员外也缓过来能去认人,认出尸体正是弄伤他的刺客。 楚琳琅确定了那尸体并不是司徒晟后,也长出一口气。 看来她并没有助纣为虐,救助了杀人凶手。既然是功德一件,司徒大人又不欲人知,那她就不必讲出来,让她自己卷入这些污烂事儿里去。 至于司徒晟说的占卜官运的话,也被楚琳琅抛在脑后,干脆了无痕迹。 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