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冷笑一声道:“齐公何等身份?前来贺寿的也皆是公侯人家,岂容个罪妇立足,脏污了祭酒大人家的地!” 她说得甚是大声,显然不打算给楚琳琅留情面。 而一旁的周府管事也是一脸为难,既不想跟着挤兑前夫人,更不好一走了之,只能无奈冲着楚琳琅摇头叹气,表达自己的无奈。 而那丫鬟也跟着婆子帮腔,故意大声道:“楚娘子,你难道不知,你前日指使人搅闹周大人的婚礼,那人已经被关入了衙门,你这幕后主使不寻地方躲避风头,居然还敢来这等阁老府宅!怎么的,仗着你是大理寺少卿的管事,就可以在京城无法无天了!” 原来今日新婚燕尔的谢悠然本该三日回门,可是不知为何,父亲却派人传话说,让她不必回门,自己在夫家反省。 谢悠然觉得父亲一定是觉得婚礼丢人,又跟她发脾气泄愤。 对于雷声大雨点小的谢胜,谢悠然向来是不怕的。既然父亲不让回门,那更好,她正好可以陪着夫君参加祭酒大人的寿宴,晚上再回去谢家。 就算满城都在传她的笑话又何妨?她已经跟周随安成了夫妻,怀的也是周随安的骨肉,又碍着别人家什么事儿? 别人越议论,她越要做出张扬的样子给人看,她谢悠然可不是别人几口吐沫就能淹死的! 所以今日谢悠然乃是盛装打扮了一番,跟着周随安一起来的。 不过她在下轿子的时候,一眼正看见领着丫鬟小厮往后门走的楚琳琅。 那六王府和谢家连夜商议的事情,身在周家的谢悠然并不知情。她只知道成礼那天,安姨母跟她打了包票,说一定能将背后的主使定罪。 看那司徒晟有多大的脸,敢包庇辱没五品将军千金的下人。 所以,谢悠然并不知府衙已经放走了夏青云的事情。 现在看见了楚琳琅,谢悠然也只是恼着官府办事拖拖拉拉,怎么还能让败坏她名声的楚琳琅到处走? 谢悠然看得眼中冒火,于是她吩咐了身边的婆子几句,婆子心领神会,领着丫头去后门登记贺礼,顺带找找楚琳琅的茬。 谢悠然丝毫不怕在这种场合将事情闹大,她向来是自己气儿不顺,谁也别想好的性子。 她的名声毁了,便立意也要让楚琳琅在这众目睽睽下,没脸见人! 而这婆子也是个会挑事的行家。 她若说别的还好,可她故意喊出大理寺少卿的名头时,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微微侧步,离酷吏家的管事远一些。 没办法,司徒晟的晋升太快,几乎每一步都是踏着别人上位,很让朝中清流不齿。 像这类没有根基的人,不过仰仗着做了陛下手里的刀罢了。 这种酷吏唯陛下是从,一心专营,正经人家自然能躲便躲,不必有太多的人情交涉。 不过听这周家婆子的意思,酷吏家的女管事居然犯了王法,正等着官兵来拿呢! 司徒晟在家窝藏了嫌犯?那可真有些监守自盗的意思了。 就是不知酷吏司徒晟,会不会对自己府中这位娇滴滴的管事也铁面无私,烙铁上身呢? 若是换个时间场合,楚琳琅自然有一百种怼这婆子闭嘴的法子。 可是今日,她身在齐公府上,代表的也是司徒的府宅脸面。 此时恰逢齐公寿宴,不争口舌才是最得体的。 想到这,她将梗着脖子的观棋一把扯回来,低声道:“她愿意插队,就让她好了,不必跟这婆子多言,我们去后面重新排队。” 观棋狠狠瞪了那婆子后,便转身跟楚琳琅来到队伍的最末尾。 可惜这婆子先前喊声太大,还是惹了人的注意,齐公府上的管事闻声走过来。 他先上下打量了一下队尾的楚琳琅,然后脸上带着三分假笑对楚琳琅道:“这位管事,不好意思,我们齐公有交代,任何人都可以来拜谒庆贺,可是大理寺少卿的礼,我们齐公却受用不起,还请您不必耽搁时间,带着礼早点回去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窃笑声顿起,而谢悠然的婆子和丫鬟笑得最欢实。 楚琳琅转头看向了观棋,观棋倒是有些习以为常,只痞痞道:“大人就知道会吃闭门羹,才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