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琅摇了摇头,真心替周随安庆幸,他总算是摆脱了她娘家的包袱,不必再受楚淮胜钳制了。 楚家大娘也给大姐楚金银写了信,让琳琅的伙计带过来,所以楚琳琅抽空找大姐出来饮茶,顺便将家书交给楚金银。 平日办着府里的差事,她不敢穿得太花哨。去书院时,又要穿素雅“孝衫”,今日难得出去散心,楚琳琅特意穿了前些日子司徒晟给她买的布料做成的裙。 也不会为何,虽则都是粉红色,可司徒晟挑选的布料的颜色更正。就是说不出的色差,让原本俗艳的颜色立刻变得更耐看了。 就连夏荷和冬雪她们也都夸赞说,这颜色似乎更衬琳琅白皙的皮肤。 楚琳琅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知道丫鬟们并不是一味奉承。自从离了周家,她每天的烦心事真的少了许多。 司徒大人可比赵氏好伺候,琳琅每日都能睡足了觉,吃东西时也不必顾忌一大家的口味,便是自己爱吃什么就做什么。花用银子更不必算计得舍不得,惦记着一家老小嚼用。 这样的日子很滋养女人,虽则挂着别人家下人的名头,但是司徒晟总是不在的府里,她这个管事过得如主子一般。 女人过得滋润,就会完全体现在皮肤容貌上,现在的楚琳琅更胜为周家之妇时,活得越发青葱了些。 收拾得香喷喷的美娇娘,心满意足地照完了镜子,终于可以出门了。 琳琅也是许久未见姐姐了,在茶楼坐定后,楚金银看着妹妹一身靓丽,自然先是夸赞一番。 人家都道下堂妇的日子难过,可她怎么看妹妹过得甚是不错的样子,由此可见那位风评不佳的司徒大人,倒是不错的好东家,并不曾苛待妹妹。 不过做长姐的,难免要啰嗦些,尤其那个司徒晟还是单身汉子,她少不得叮嘱楚琳琅若不想为妾,千万别行差走错了,免得有风言风语,让以后的夫家计较。 楚琳琅如今跟自己的东家“奸情”正浓,所以大姐絮叨这些时,她垂下眼皮,只心虚低头饮茶。 她喝了几口之后发现,这茶点似乎都不便宜。今日乃是楚金银做东,也是她叫的茶水。 一壶二两银子的贵茶,几个配茶的面果子也捏得有模有样。这通常是做买卖应酬才铺摆的场面啊! 楚琳琅见姐姐点得这么阔绰,不由得打趣:“怎么?大姐夫的生意见起色了?” 楚金银一脸笑道:“是呀,你姐夫让我把先前管你借的钱都还了,喏,都在这了。” 说着,她推了个小木匣子过来。 楚琳琅向来在商言商,也没不好意思,当着姐姐的面点数了一下银票,却怀疑道:“大姐……你是不是数错了,怎么这么多?” 楚金银替三妹添了茶水,笑着解释:“你姐夫说,不能白用你的钱,是按市面最高的利算补给你。” 听姐姐这么说,楚琳琅笑了笑,不客气地收下了,然后好奇地问:“大姐夫先前不是贩米吗?就算生意做得顺当,也得一年才能回了本钱,他这是发了横财,难道又做了别的生意?” 楚金银点了点头,满面春风道:“真是年前请的财神发了神通,你姐夫最近认识了贵人,居然帮你姐夫弄到了通关路牌,他上次跑了一回,真是赚钱。所以现在额外租了好几条船,准备将米往北方运,价格是别处的三倍呢!” 楚琳琅听得微微皱眉。朝廷终于颁发了开市令,允许北地通商开市。 不过去贩卖的商贩却都得有朝廷颁发的通关路牌,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贩卖的货物种类也有严格限制,除了米茶、布匹绸缎一类的民生之物,其余的都要边关官员审批才可运去。 而她那个大姐夫之前并无手眼通天的门路,怎么就能弄到奇货可居的路牌? 大姐接下来的话倒是微微解了疑惑:“对了,那位贵人听闻你在侍郎府做事,手中还有货船,便想请你吃酒,顺便问问你有没有兴趣,也带你一起做做生意。 楚琳琅饮了手里的一杯茶,不答反问:“他是做什么的,姓甚名谁?” “姓陈,是做茶叶生意的员外,专走京城的各大宅门,人脉可广着呢!你若是结交了这样的,以后做什么生意都能借一把气力。” 听到这,楚琳琅没有再说话,商贾之间,利益互换,互相帮衬原也没什么。 可是姐姐都说了这位陈员外专走上层,而姐夫一个卖米的名不见经传的商贾,又能帮衬这位陈员外什么? 而且陈员外还不是普通的慷慨,一上来就是北地路牌这般大礼。 商贾无利不起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