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时,亦是不信的。”晏秋白轻叹,“之后我便让她做了演剑,已确认过——她所习剑法,尽皆小成。” “……” 晏归一听完,神色怔忪,半晌未言,像是已然被震撼得失了神了。 晏秋白当日虽是逐步接受这个事实,但心里的震撼也未比晏归一小到哪去。 剑法修习,可分为四个阶段:入门,小成,大成,巅峰。 其中剑法小成算第二阶,听着不过尔尔,但做来绝非易事——其后的大成和巅峰都需要数万次乃至数十万次的剑法施展方能达到,可谓前两境讲悟性,后两境靠时间。 三日时间,将一本剑法修至小成,都已经算得上剑道天才。 数十本……实在是闻所未闻。 晏秋白见晏归一仍在出神,便轻展折扇,等晏归一目光醒回,他才问道:“当年时璃师妹是由父亲亲自指点,天生剑骨,对剑术契合该是极高,不知小师妹的剑法修成速度,与时璃师妹相比如何?” “时璃,天生剑骨,”晏归一幽幽叹了口气,“当年最短用时,也是六个时辰将一本剑法小成。却已是让长老堂都为之震撼的速度了。” 晏秋白温和应声:“这件事若传出峰去,必惹得宗内乃至凡界震荡。为了避免祸及小师妹,我已经安排将此事藏下,暂时不表不发。” “好,是该如此。”晏归一略作沉思,起眸问,“对于封十六,你如何看?” 晏秋白轻收折扇:“既是小师妹,自是小师妹。” 晏归一一愣,随即失笑:“你听得懂,何必与为父打这些机锋?” 晏秋白轻偏过头:“父亲,我本意也是如此。无论十六是因何有此进境与剑法领悟,甚至无论她是否有,她都是小师妹,我对她的看法不会因为这些而发生任何变化。” “我若只是她师父,你若只是她师兄,自然如此,”晏归一难得正色,“可我也是玄门掌门,你亦是未来掌门不二人选——那抛却师兄身份,你当对她有更清晰更直观的认知。” 晏秋白无声。 殿中一时寂静。 晏归一深知自己这独子脾性,外人看他温和恭谨,端方君子,万事应是礼节为先。但晏归一最知晓,若是与他心里那些秩序原则相违背,那在晏秋白身上,绝无为礼义折原则的可能。 此刻亦然。 无奈之下,晏归一只得让步:“我并无要调查她来龙去脉的意思,只是,她有如此表现实属异常,即便为了她个人安危,我们也该有所了解。” 晏秋白垂着的眼尾轻提起来。 那双秋湖似的眼眸静静与晏归一对视了片刻,然后晏秋白低回视线,折扇在他掌中,白玉扇钉摩挲过指腹。 “剑心。” “嗯?”晏归一坐直身,“剑心?” “我随小师叔祖修习的几年里,曾听他提过一句。” 晏秋白淡声:“剑心通明,可当万剑。” 晏归一向后靠上椅背,半晌大笑:“好啊!好!剑心,天生剑骨,再加你这能御十七柄名剑的未来掌门——我玄门中兴之势,大足矣!” “你回去吧,为父得好好与长老们商讨一番才行!” “是,掌门。” 晏秋白行礼过后,转身离开。 直到他出了议事殿,尚能听见晏归一的笑声回荡在殿内。 而后殿门关合。 殿内笑声一止,晏归一眼眸深沉,轻摩挲着袖下的指腹,他望着殿外的方向,神色晦明难辨。 几息过后。 大殿的廊柱旁,从殿后走出来一道人影,藏在阴翳中。 晏归一像是无所察觉,一眼不眨地望着殿门方向,却徐缓开口:“剑心?剑心通明?这样便能三日习得数十本剑谱了?那若是给她三月,她是不是要看破我玄门藏书阁所有剑谱功法了?” “能或不能,等三个月后,道门大比,自然便知道了。” 阴翳中的人说道。 稍一停,那人轻摇了摇头:“她能不能并不重要。她不是蔺清河,不会为了玄门气数,宁可熬到天人五衰也绝不飞升。” 晏归一皱眉,扭头:“你竟觉着,她是必然能够飞升的?剑心通明当真有如此厉害?” “剑心通明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旁人的劫境玉里见过她,那时候她已在仙界。” 阴翳里的人轻叹,“何况,她又岂止是剑心呢?” “——?” 同一时刻。 宗主峰,弟子殿。 今日的竹屋后安安静静,没有仙鹤或者大白鹅的吵嚷,时琉在竹林间练剑都练得格外专心。 一套剑法练完,时琉收剑,带着额头微微沁起的薄汗,少女面颊飞粉,眼珠乌亮但少有表情,她转向一旁—— 空地上,竹林掩映下,正躺着只藤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