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地仰头看他。 魔手里凌空握出长笛,凉冰冰的笛骨抵着她下颌,又徐缓向下,如冰凉的水滴落吻过少女的颈线,微隆的胸脯,最后玉笛抵在她心口处。 “记住了,”魔一字一顿,笛骨在她心口点了三下,“你的命是我的,你也不能决定它如何结束。” “——”时琉张口欲驳。 魔忽地俯近。 几寸距离瞬间变作呼吸相闻。 停在极近之处,魔的漆眸深深溺着她的影: “玄门上下若敢逼你自戕谢罪,那我便屠它满门弟子、血染它千里青山——我说到做到。” “酆业!” 余音未能尽。 几次三番停在离她唇齿舌尖极近的地方,最后这次,魔终于没忍住,也不想忍了。 他低头,薄唇微启,衔吃掉了最后一隙距离。 少女唇舌如甘泉醴酿,引魔沉沦。 为了蛊她也动情,他手段尽出,也使尽解数,直到怀里少女被他哄弄得松懈了心神,也恍惚了识思,任他攻城掠地。 那双浅色的眸子垂着细软的睫羽,眼睑下细腻雪白的肤色也沁上嫣然的红晕。 最后离开前酆业未能忍下那点恶意的心思,勾着少女的舌尖唇肉用力又轻地咬了下。 “呜——” 时琉一下子就半醒过神。 睁大的眼眸被雾气沁透了乌黑,更蛊他至深。 魔抬手,覆上她眼睛。 他想起劫境玉上,界门之下,他吻着她被她刺穿胸膛的画面。 “这样死也不错。” 魔自嘲叹声。 最后又吻了下她被他欺负得透红的唇。 七月初九,仙门大会。 仙门大会素来接在道门大比之后,是凡界仙门交流集会的一大盛事。按照往届惯例,道门大比与仙门大会每隔数年召开一次,一直是在玄门与天衍宗两方之间轮流举办,这一届原本该在天衍宗—— 但万灵大阵惊天血案出世,天衍宗覆灭,如今的仙门巨擘便只剩下玄门一座。故而今后,也只能在玄门了。 玄门当日雷厉风行,几乎是一夜覆灭了天衍宗,惹得天下风雨,议论纷纷。 虽宗门溃败,但天衍宗毕竟是昔日的两大仙门之一,弟子逃散无数,更有许多下属的小宗门曾与之亲近。 也是因此,最近几个月里,门外关于玄门独断专行,试图控制凡界所有仙门、只听他们一家之言的传论,从未停歇过。 但玄门的长老和弟子们都没放在心上。 —— 玄门稳坐仙门之首已是数千年,门内早已习惯了这一点。 多数弟子高傲惯了,在他们心底看来,即便那些小仙门再多不满与议论,这仙门之首的位置一日不易,他们便一日要乖乖憋着,恭恭敬敬,以他们玄门为首为尊。 如此一来,来客中,那些原本就心怀不满的小仙门世家的长老们脸色更不好看了。 宗主峰,百丈广袤的星台之上。 大会还未开始,来客们列席两侧,气氛已经有些暗流涌动。 时琉作为宗主峰的亲传弟子,在掌门晏归一的身后弟子坐席里,敬陪末座。 但道门大比之后,她的风头在如今天下仙门的年轻弟子间,可谓最盛,即便是挖个土坑把自己埋一半,也没法逃过那些四下寻她的火眼金睛。 趁着这会还未开始,不少小仙门的弟子都在往这一角里凑。 更甚还有个别仙门长老,领着自家徒弟后辈过来与时琉见面,言谈举止间透着一股子凡俗世间做媒人的嘴脸。 时琉悟性最高,剑道愈强,但在如何与人相处打交道方面,大概宗主峰上养的仙鹤和鹅都比她强。 于是,当晏秋白从后山归来,就见到被“埋”在人堆里的小师妹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晏秋白觉着好笑,但又不忍看她再被折腾,便在外围清了清声:“诸位。小师妹尚有要务在身,烦请礼让过往。” “……” 被耽误了亲近这位玄门未来天骄,围着的人们自然是不满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