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女俩上辈子的日子过得很好啊,哪怕安父是个不怎么靠谱的大忽悠,可安卉的爷奶却是很靠谱的。总结一下就是,光靠租金收入,就够安父不务正业也能轻松供得起安卉上大学的一切费用了。 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 就因为第一年太惨烈了,第二年父女俩就努力了很多,折腾了整整一年,起码在就搬到了镇上,也有了肉吃,大年夜里做了五个菜,每个菜里都有油花花。 安卉觉得今年肯定会更好的! 于是,她把藤拍挥舞得飒飒生风,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儿! “安、安半仙家是在这里吗?”院门外传来一声带着犹豫的问询声。 安卉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管家打扮的人站在院门外头,颤颤巍巍的朝她这边看过来。 之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个管家,实在是因为这年头的服装是真能代表阶层的。普通百姓和富户的装扮完全不同,而富户家中的下人又是另外一种装扮,还有已婚和未婚在打扮上也是有着明显区别的,甚至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独特的服饰特征。 也因此,在这年头看衣裳下碟,可太容易了,完全能凭借一个人的外貌来判断这人婚否、职业、家境等等一系列情况。 安卉手里的动作不停,顺口答道:“我爹出去买东西了,午饭前肯定会回来的。” 顿了顿,她又道:“你要是不急,就稍微等等,或者去巷口的凉茶摊子坐一会儿。要是着急就去南街上转转,他应该不会走远的。” 昌平镇并不大,也就是东南西北四条主街道。这四条主街如同一个大“十”字,将整个镇子划分成了四块区域,安家所在的是南街略往东的这块,换成平面地图,差不多就是位于右下角部分的。也因此,这附近的镇民多半都是在南街上采买东西的。 除非某样东西南街上没有,才会走远路去别的地儿。不过,安卉给她爹列的清单里,都是一些日常用品,按理说都能在南街上买到,只除了柴禾和木炭。 那管家打扮的人看起来很犹豫:“是、是挺急的,唉,我去找找吧。” 安卉也不以为意,继续拍打被褥,期间又将枕头拿了出来,没地儿晒就直接搁在了她爹的摇椅上。 话说这俩枕头还是她亲手缝的呢,只因为这年头最软和的枕头都是荞麦枕,硬一些的还有竹枕、木枕,最夸张的就是瓷枕、石枕、玉枕。 乡下地头多半还是填充荞麦或者稻草的,便宜实惠嘛,可安卉还是决定对自己好点儿,拿了粗布往里头塞了不少棉花,缝制俩枕头。 本来是没啥的,可直到今个儿晒被褥才发现,她爹的枕头哟,那可太遭罪了,布都磨破了,里头的棉花都已经露出来了。对比同一时期制作的同样材料的,安卉用的那个枕头,那可真是太惨烈了,仿佛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安卉有理由怀疑她爹的本体是刺猬:) 好在家里还有早先用剩下的棉花,布料也是有的,安卉的手艺再差,缝个枕头套子还是没问题的。不过,她发誓这次不光要做个新枕头套,还要扯两块粗棉布,给她爹当枕巾用! “卉娘啊!” 听到这个称呼,安卉下意识的一哆嗦。 等她稳了稳心神后,才转身笑着看向来人。那是住在她家隔壁的房东家老太太,人是个好人,就是老喜欢管她叫卉娘,而她家里人包括堂叔一家和乡下的亲戚们,都是随安父管她叫小卉的。 卉娘这个称呼,让她有种鸡皮疙瘩全体立正跳广场舞的诡异感觉。 房东家的老太太带着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安卉立马就意识到了,算下来也确实是到了交房租的日子。 去年就是差不多入冬后,才搬到镇上来的。两边商量好了,一季交一次房租,虽然确实还没到正日子,不过年前缺钱置办年货也是很正常的,提前几日交房租也不过分。 哪知,房东老太太却满脸歉意的告诉安卉,自家小儿子明年要去府城赶考,路费凑不够,决定卖了这处房舍。 “……也不着急,乡试在明年八月里呢,他六月出门就成了。我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你们回头手忙脚乱的。对了,卉娘你记得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