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来!” 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裴景琛眼里带着慵懒的笑意,不急不缓地落下白子,声如碎玉。 “殿下,棋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白玉棋子落在棋盘的角落里,原本已经岌岌可危的局势,竟因这一子带出了微弱的生机。 五皇子凤眼中含着赞赏,看向对面懒洋洋的青年,音调微扬,放下左手的书卷。 “绝处逢生,好棋。” —— 夜风微凉,悄悄将没关严的木窗吹开一角,院中传来阵阵蝉鸣。 榻上的少女蹙着眉头,眼角滑落一滴泪,显然梦境并不安稳。 梦里,她在漆黑的街道上提着晃动的灯笼,如同一缕幽魂。 身后传来马蹄疾奔的声音,秦姝意惊惶地小跑起来,眼前蓦然闪出一阵刺眼的白光。 她强忍着不适,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如同被人用钝刀剜开了心脏。 明明是凉爽的夏夜,装饰华丽的卧房里却燃着暖炉,女子半靠在宽大的拔步床上。 本应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时却宛如一口枯井,双目毫无生机,身形单薄,面色苍白。 身旁的男人气度轩昂,眉宇间萦绕着几分愁绪,端着药小心翼翼地劝着她,“姝儿,喝点药吧。” 秦姝意只是执拗地看着他,目光锐利如刀,冰冷刺骨,“三郎,杀了她。” 萧承豫低下头,贴心地吹了吹那碗黑乎乎的药,“那个给你下毒的侍女已经畏罪自杀了。” 他舀了药汁递到女子嘴边,又温声道:“我们还年轻,孩子会再有的。” 秦姝意直接伸手抹去颊边的泪,冷笑道:“王爷清楚,妾说的不是侍女。” 她直接端过药碗,一仰头喝了下去,声音再听不见任何波澜,“不会再有了。” 萧承豫伸手将人揽在怀里,轻抚着她的长发,浑身紧绷着,却始终不发一言。 秦姝意看着那个面色苍白的自己,心一寸寸地冷下去,彷佛又回到了那个蝉鸣阵阵的午后,天气闷热的院中芭蕉都蜷缩起来。 侍女给她端来荔枝冰酪,春桃小心地用银针试了毒,见颜色如常才放心地端给她,又劝着她切莫贪凉,却没想到只小尝了两口,腹中便传来一阵剧痛。 她小产了。 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甚至还没来这个世界看一眼。 可他的父亲却纵容着真凶逍遥法外,只是轻飘飘地安慰着“会再有的”,秦姝意心里却比谁都清楚,不会再有了。 从这以后,每次与萧承豫欢好,她都忍着作呕的冲动,事后一碗避子汤。 萧承豫似有察觉,断了她房中的药,只是先前灌下去的那些,到底伤了根基。 提着的灯落在地上。 秦姝意浑身冰凉,自她醒后发现重活一世,看到父母和哥哥,内心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哪怕是目的不明的赏花宴,她也并不惧怕,只想着只要小心避开注定的情节,就能安好的活着。 可现在,随着她慢慢回想起往日种种,却后知后觉的怕了,诚然这第一把刀是没有落在她头上,那暗处的冷箭呢? 饶是带着前世的记忆,她也不敢笃定仅凭自己就能护住整个尚书府。 萧承豫心思深沉,初登帝位便下令抄斩发妻母家,提拔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