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极了那些被满门抄斩、流放八千里之外的,有罪之人。 可是,怎么?可能?呢? 秦尚书?官运亨通,秦大公子亦是人中龙凤,唯一的女儿嫁入团花锦簇的恒国公府,做了世子正妃,整个家族俱是扶摇直上的大好形势。 而他疑惑的神情?自然也落在了秦姝意的眼中。 是啊,没?人会相信,一个始终待字闺中,同皇子交涉甚少的大家闺秀会对行事低调谦逊的王爷生出?杀心,做梦都想除之而后快。 “真是,做梦都想杀了他。”少女喃喃自语。 裴景琛被她这句轻声呢喃拉回神,耳边如同想起一句惊雷,看着虽然笑着,却还是难掩那孤绝心绪的少女,心中猛地一颤。 熟悉的绞痛又升上来?,彷佛被人狠狠攥住心脏,揉搓摔打。 潜意识里,他最先反应过来?的情?绪不是惊讶,也不想要斥责她大不敬,而是无?端的恐惧与害怕。 似乎无?论怎样,他都应该答应她。 那种恐惧,是失去所爱、终生不能?再见的恐惧。 裴景琛强忍着心头的绞痛,暗暗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的音调听起来?正常一些。 “我帮你?。” 心头的痛,愈发强烈。 他又说?:“你?的仇敌,我替你?杀。” 他说?了两遍,一字一句吐字清晰,全都落在秦姝意耳朵里,她猛然睁大双眼看着不知何?时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 少女开口就?是斥责,“你?疯了?” 青年貌似不经意地揉了揉心口,“世子妃亦不遑多让。” 秦姝意却怎么?也平静下来?,她私心里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将全部的自己撕开,让他自己来?看其中包裹着的罪恶。 她很难不喜欢裴世子,但更想让他离自己远点。 苟延残喘,活在仇恨中的人很危险。 况且,他或许不喜欢自己。 若是有朝一日,他们真的和离了,裴景琛真的另娶别家闺秀,他是个真真正正行事端方的君子,自然对以后的妻子也会这样百般贴心、万般呵护。 总之思前?想后,她都没?有朝眼前?的人可能?会喜欢自己的方向去想。 谁料他竟给出?了这样直白的答案,分明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怎么?如今却成了这样的局面,真应了当初那句“夫妻一体。” 可她的仇恨,不想让他掺和。 前?世他为她设了灵位,闯天牢搭救尚书?府上下,远在雍州,却能?真心实意地道一句,“秦大小姐是蒙冤而死,”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这样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不应该为她入彀。 秦姝意的手指尖攥得?发白,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忍不住骂道:“裴景琛!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竭力控制着不住颤抖的身体,“你?当自己是我的谁,这样来?操心我的事?我同你?说?一句来?扬州的前?因?后果,不过是客套,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纠缠个不停?” 说?着说?着,只恨不得?将心中藏了两世的心事全发泄出?来?,而眼前?的人身影渐渐模糊,一时之间秦姝意竟有些恍惚。 眼前?的人像裴景琛,可她也不由自主地想起远在京城的穆王萧承豫。想到那些仇,那些恨,埋藏在心底的杀戒欲望如野草般疯长,生出?嗜血的冲动。 离她远点,平平安安。 裴景琛任由她出?口责骂,并不急着辩驳,只是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