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密道直通驿马所,毗邻含光门——” 话音未落,不待霍长歌反应,赫氏骤然在她耳侧发出“啊!”一声悲壮长啸,那啸声响遏行云、直上九霄,似在痛诉心底最?后的苦楚,在场众人无一不惊骇动容。 丽嫔下意识捂住胸口,泫然欲泣。 “走!”赫氏借那啸声聚气,运力抓着霍长歌后腰腰封,学她适才?动作,倏得将她提起,一把反掷出了人墙外。 谢昭宁始料未及,一瞬瞠目,险些扔下连凤举站起身。 霍长歌猝不及防腰间受力,整个人遽然凌空飞起,她呼吸一滞借力空中翻身一跃,越过禁军防线落地,正落在花园入口那尸身血海之?中,抬眸便见合着那啸声余音,那两名舞姬似闻见了冲锋的号角般,合身朝着受惊的禁军人墙冲过去,决绝撞上枪尖阻那禁军追击霍长歌的步伐,凄厉大笑一声:“公主?,属下先行一步!” 话音未落,二人已抱着枪尖站着没?了气息。 “好,好!”那赫氏眼?见霍长歌已平安出得御花园,竟劈手夺了身前禁军长刀,几个转身间,又避开长枪围攻,她一双浅瞳遥遥对上霍长歌震惊杏眸,却是如释重负般,笑弯了眉眼?,无声与?她做了口型说:“快走!” “吾乃大陈赫氏——”她拼着最?后气力,朝霍长歌奋力喊出似凤呖般的一声后,转刀利落抹了脖子,“赫月容!” 连璋一滞,抬手捂住怀中连璧双目。 连珍“呀!”一声惊呼,埋头连珩身后禁不住泣出了声。 谢昭宁不忍垂眸,却撞见太子肩头一缩,眼?神闪躲,似愧似疚。 “你姓赫,名甚么?待你死了,可用我与?你立个碑?” “再写个传?与?你还没?那般熟。” “吾乃大陈赫氏——赫月容!” “……” 霍长歌耳畔“嗡”一声,一时似有许多声音不住挤进来,她怔怔亲见一捧鲜血顷刻自赫氏颈间飞溅而出,随她倾倒身躯一同?砸在地上,似那皇权之?下降的一场泼天的雨,冰冷彻骨,雨落,她阖眸转身离去。 “抓住她!”都?检点骇过一瞬高?声下令,谢昭宁复又焦灼抬眸。 霍长歌于?那宴前流民尸身中奔逃,脚下血海已凝得粘稠,似泥水般厚重扒在鞋底。 有禁军提枪行在其中左右翻捡,见有幸存者,便一并着人架出来欲往狱所关押,惊见霍长歌突出重围便提着兵器上前捉拿。 “公主?!光复我大陈!光复我大陈啊!”路途中,甚有伤者浑身浴血,却仍挣扎探出手去,却是将霍长歌错认为了赫氏,仍要虔诚碰一碰她裙摆。 霍长歌步伐诡谲、身姿轻盈,似片叶子般飘来飘去,游刃有余便越过左右追捕,迅疾消失在御花园外,转眼?不见了。 谢昭宁提着的一颗心,这才?缓缓落下。 有太医此时着禁军匆匆背着自游廊一侧跑过来,众守卫不约而同?往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路来, “太医!”太子掐着皇帝腕脉转头急道,“陛下还有气息!” 谢昭宁便颇为识相得将连凤举交到太医手上,垂首退去玉阶一侧,小?心避开南烟尸身,稍稍背对都?检点。 那太医已上了年纪,医术自不在话下,见势颤颤巍巍俯身去瞧连凤举那颈间伤处,却是梗着喉头不知该如何说话:那步摇若一旦拔出,怕血流如注,性命便在旦夕间;可若不拔,也顶多再残喘半日…… 太医擦着额间冷汗,嘴唇嗫嚅只不言语,自药匣中掏出一罐金疮药来,往连凤举伤处抖着双手泼撒下去,与?太子支支吾吾道:“殿、殿下先、先着人抬副载撵,将陛下平躺着抬回寝宫去,再做救治。” 此言一出,太子却似濒临溺亡之?人抓到了一根浮木,只当连凤举情况尚可,竟下意识笑了一笑,扬声着人准备载撵去。 丽嫔匿在连珩身后,见状翻出个宝相庄严的眼?白。 连璋立在玉阶下,不动亦不言,连璧已靠着他肩头哭到昏死过去。 连璋眸光复杂得眺着连凤举半死不活模样,直到谢昭宁躲避载撵又往阶下退下时,似伤重脚步踉跄朝他撞来,连璋便下意识伸手将他扶了一扶。 两人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