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你妹妹的嫁妆早就准备好了,放心吧,上次与崔家相看时,家里就备下了。” 谢夫人被儿子的郑重搞得有些不适应,一份嫁妆而已,她还能差了长房长女的陪嫁么,对侯府来说,这点钱不 算什么的。 霁明柔与谢霖屿一胎双生,她的脸面就是镇远侯的脸面,谢夫人心里有数,所以给霁明柔准备的嫁妆是侯府女儿中最厚实的一份,哪房姑娘的面子都不能越过长房长女。 “母亲可是按侯府嫁女的往例准备下的嫁妆?”谢霖屿问道。 谢夫人点头,“当然,我还能少了你孪生的妹妹不成,明柔的嫁妆可是比侯府以往嫁女的份例更多。” “...那应该也是不大够的。” 谢夫人蹙眉,问:“为何?” “明柔的嫁妆...估摸着要按皇家下聘的仪制准备回礼,时间有些紧,母亲这些日子怕是要忙一阵了。” “皇家宗族子弟的聘礼也是和侯府回礼差不多的,侯府若要再置办陪嫁,除非...” 除非下聘的人,是九五之尊。 谢夫人话说到一半就怔住了,她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谢霖屿,愣了半晌才道:“霖屿,这事...不可乱说的。” 世家大族婚嫁的聘礼和嫁妆的数目都是能大致对上的,至少是在表面上对应,婚嫁的礼数周全才不会让两家面子上难堪。 镇远侯府是世袭侯府,传承了三代,侯府给长女的嫁妆已经是这一代姑娘里最好的了,别说是勋贵之家,就是宗室王爷也都嫁得,但谢霖屿却还是觉得不够,让她往霁明柔的嫁妆里加礼。 若是这样,就只能帝王娶妻能说的过去了。 谢霖屿没再说话,在谢夫人震惊的目光中转身走了出去。 沉默,也是默认。 谢夫人活了这么多年 ,还是头次有这种一头雾水的感觉,饶是她掌家多年,也反映了好一会才缓过来,顾不上满堂家眷,她匆匆走出,命人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嫁妆单子... ...... 许是看在镇远侯和两位王爷的面子上,大理寺的这些人还算是客气,为首的大理寺少卿态度更是恭谨,一言一行受礼有度,让她上马车还用着敬语,惹得霁明柔侧目多看了这人两眼。 马车晃晃悠悠的进着,霁明柔静静的坐在里面,没有掀开帘子往外面看,静坐无聊,她靠着车壁在脑中幻想大理寺软牢的样子。 既然是看押权贵的牢房,那软牢里面应是没有老鼠之类的东西吧?待几日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 霁明柔在马车中待了许久感受到车停,随后外面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霁小姐,可以下车了。” 霁明柔掀开车帘,果然见到南骁那张冷脸正看着她这里。 “这就是大理寺软牢?”霁明柔站在御柔苑门外,撇了眼南骁,无奈的说道:“大理寺那边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我此时不去软牢里待着,怕是堵不住悠悠众口。” “陛下怎么吩咐,臣就怎么做,其余臣不知。臣尊陛下口谕办事,霁小姐这段时日住在这里,院中有人伺候,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您放心用着就好,其他的事情自有人会去解决。”南骁冷声回道。 “好。”霁明柔干脆利索的点头,提着裙子踏入别院大门。 霁明柔上次过来是在夜里,来去匆匆的,根本来不及观赏别院的景色,今日住进这别院中,她才有大把的功夫在这里清闲的逛逛。 一众婢女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霁明柔不在意身后有人看着,自顾自的在别院中走了一圈,假山亭台都看了一眼才跟着婢女的指引,去了湖边的阁楼中。 阁楼临清湖,水榭依亭台,秀丽风景,清婉微风,这便是渝州人家的样子,也是她最爱地方。 霁明柔喜欢书卷杂记中的阁楼水榭,钟爱这种朝夕无忧、淡然浮生的感觉,但京都的宅院大多都是大气周正的,正经人家不会将主院建成这样。 霁明柔抬头看了一会“霁月台”的牌匾,抬步往里走。 “姑娘若缺了什么,尽可吩咐奴婢,奴婢汐泞,但凭姑娘调遣。”水色衣裙的清丽婢女站在霁明柔身侧,低眉细语的说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