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可也是一片好心想要帮忙,怎么到头来还要道歉? 再者说,他愤愤不平,“你在一开始也没有和我说她是你的人,都将我当成孩子不成,非得要什么事都瞒着我?” 分明,他也是有用处。 “宴之。”太子出声,藏着告诫。 顾淮安却笑,“那你有做什么让人瞧得上你的事情?” “你!” “我说错了什么?退一万步来说,你就真不知道姜若是我的丫鬟,那你也不想想,她为什么敢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露面。就算你也忘了想到,那你总该长着嘴吧,问一声她的来历不成?”男人凤眼上挑,笑得讥讽,“总不至于,一个丫鬟就将你糊弄住了吧。” 韩宴之紧紧握住双拳,刚刚愤怒涌上心头,他确实没考虑这么多。 “你也就是托生了好胎,在韩家庇佑下过日子。创了祸,有韩家人替你收拾烂摊子,再不济还有太子殿下。”顾淮安一手撑着扶手,往后靠了靠,阳光落在锋利的眉梢,一双眼淡漠无比,“就是这个你瞧不上的丫鬟,家里日子过不下去被卖进安王府,费劲心思给府外的亲人送银子,成全了孝道。” “你又做过什么呢?” 韩宴之本能地想要反驳,证明自己不是无用之人。可这句话在头脑中不断循环,他却不能理直气壮说上一句自己做过的有用的事。顷刻之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就是一个废物,就连站着都气短心虚起来。 听见对面的男人笑了一声,一种羞耻感从头灌入到脚,他全身似乎都沸腾起来。双拳紧握,他胸口起伏不定,最后说:“我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来的。” “是吗?可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说得也太过气人。 韩宴之气血上涌。甚至还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就往前走了两步。 姜若见他一张脸都有些狰狞,一颗心都提起来。世子爷腿上有残疾,若是打起来的话一定会落入下乘。 眼见着人就要冲上来,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就听见一阵肉与肉的碰撞声,她再睁开眼时,不知何时出现的长喜死死地将韩宴之胳膊反锁住,迫使他单膝跪下来。 韩宴之仍旧不服气,赤红着双眼紧盯面前的男子。 顾淮安任由他看着,眼皮都不曾跳动半分,陈述道:“你不是喜欢动武么,我会同韩老说,将你送去东大营杨将军那边好好学。” 东大营杨将军以严厉治军名声在外,多少兵油子在他手下被整服气。而韩老是韩宴之的祖父,也是现在韩家的当家人,平素与顾淮安这个后辈交好,甚至到忘年交的程度。若是顾淮安开口,祖父必然会同意。 可要是去了东大营,想要再出来就十分困难,他剧烈挣扎道:“我不要,我现在领了大理寺的职位,这个案子我也有份,凭什么这时候要我离开。” “因为你蠢。”顾淮安最是不喜蠢人,递给长喜一个眼神。 长喜说了一声“得罪了”之后,随即就捂着韩宴之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太子之前都没有开口,直到韩宴之被带下去之后,他才说:“宴之是该好好磨磨性子,要是再这样冲动易怒,日后迟早要惹下祸事。” 他低头,啜一口清茶,盯着白瓷黄汤里上下起伏的碧梗,“不过,你从儋州回来,倒是有不少的变化,还叫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太子也是有真龙血脉,一身的气度是皇帝手把手领着进官场养出来的,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怕不是朝着姜若去的,她仍旧觉得双腿发软,极致的压迫中,脑中突然闪现一丝灵光,知道太子不悦的理由。韩宴之就算再怎么不是,那也是太子的亲表弟,光是凭着这个名头,京城中的人不说对韩宴之多有追捧,可肯定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世子爷刚刚可是将韩宴之里子面子撕得干净,这何尝不是打了太子的脸? 虽说皇上对安王府看重,对世子爷看重,可这这样真的可以? 她忍不住朝着世子爷望过去,只看见男人锋利的下颌和凸出的喉结。 声音仍旧是稳的,“人总是会变的,我病了这么久,没变才会奇怪。” 太子放下茶盏,毫不避讳地和他对视,诚恳道:“那孤还可以信任你吗?” 顾淮安笑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