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是不是那条白眼狼给自己单独下了毒吗,不然府里也不是没有出去采购的人,怎么就单独就她生了病?昨日她不是还口口声声说,扬州城的病情可以控制吗? 姜四娘越想越偏激。 而原本要傍晚才过来接人的队伍,中午就已经过来了,还是顾淮安亲自带着人过来。 府里有这么多人看着,还有一个妹妹需要照顾。姜若在知道自己的娘亲生病之后,惊恐之下也不敢有任何的表现,怕让其他人看见了跟着担忧起来。 可如何能不着急?尤其是娘亲身体原本就不好,说不准会怎么样。 等见到顾淮安之后,这种焦虑的情绪在瞬间就爆发出来,眼眶都变得灼热。 “什么状况?”顾淮安戴着帷帽,面前覆着一层轻纱,声音森严。 “昨夜就开始高热,上午给她喝了一点治疗风寒的药,但是到现在还没有退热。”姜若连忙吸了吸气,将眼泪都憋回去,“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是要现在就直接送她过去吗?” “过会儿。”顾淮安停顿了下,看向旁边站着的长乐,“人怎么会出去的?” 长乐神情一凛,哪怕隔着一层轻纱都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凌厉视线,重重往地上一跪。青石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主动请罪,“是卑职办事不力。” “等回了京城之后,自己去找何意。” 顾淮安这才带着人进了屋子。 等了这么长时间,姜四娘的病症似乎有严重了些,昏睡在床上。她本来就体弱,脸色蜡黄,现在身上发了虚汗整个人看上去就更加病弱,仿佛再个不小心就会直接昏厥过去。 姜若不落忍,迟疑道:“我先给她换身衣裳吧,不然这个样子她也难受。” “也好。”顾淮安点点头。 此次疫病虽然会传染,可也没到那种同处一室就会传染上的地步,只要两个人没有直接接触,遮掩住口鼻患病的几率不大。 姜若直接打来热水,拧了热帕子替姜四娘擦干身上的汗。 在替人换衣服时,变故突然发生了。原本在昏睡当中的姜四娘突然惊厥,全身抽筋,竟然一口咬住了面前人的手腕。 手腕上传来剧痛,姜若痛呼出声下意识就要将手缩回。病中的人都极为虚弱,可姜四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哪怕是口中传来血腥味,她死死不放嘴,活像是要直接咬下一口肉来。 姜若原本还要挣扎,等触及到母亲充满怨愤、厌恶和憎恨的目光时,霎时间脑袋就成了一片空白,呆愣着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顾淮安听到里面的动静,直接绕过屏风走了进来,目光一凛。几乎是瞬间,他大步走到两个人身边,如玉的手卡住姜四娘的下颌,稍微用了点力气就直接将人的下颌给卸了。 失去了咬合力,姜四娘又软软地往身后一倒,昏睡过去。 姜若的手腕出现一个深色的牙印,中间铁青,而四周开始往外冒血。姜四娘的口水盖住了整个出血的牙印,若是顾淮安再迟一步来,说不准就真的会将肉咬下来。 而她就像是失去了所有反应的能力,托着自己的手腕像是一尊没有任何生气的木偶娃娃,整个人都是麻木的。直到药粉撒在伤口上,出现剧烈疼痛时,她才后知后觉缩了缩手,不知不觉中脸上已经是一片冰凉。 男人的声线不复往日的镇定,急切地去叫她的名字,她慢慢抬起头。 “姜若,不要害怕知道吗?不一定会传染上的。” 他眼神复杂地盯着面前的人,只觉得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声音肯定道:“陈大夫已经在路上了,就在这一两日到。” 她却失去了所有的反应,懵懵懂懂点了点头,乖顺地听着人的安排,让上马车就上马车,让进屋就进屋,让在椅子上等着就等着。 顾淮安见她这样,原本想要留下来问问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施意卿那边却顶不住压力跑了过来,再外面急切地喊着:“世子爷,您什么时候有空,现在所有药铺都挂了牌子,说是所有的草药都不对外出售了。您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给拿个主意。” 施意卿这几日根本就没有回去过,官服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整个人落魄得还不如外面的乞丐。此刻他着急地度步,时不时朝着屋子里看上一眼。 求求老天爷,还有这么多事等着要处理,可千万不要让安王世子在时候犯了恋爱的的脑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