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仍然想不通一个问题,“你叔伯不是已经成文官了吗,人还在长安,为什么也要杀你?” “不知道。”符九丘暂时还不知道长安那边发生何事,但符危若要杀他,无非因为利益二字,“以后……让我想想吧。” “好!”鲁子耕从榻旁的小几上拖过来一个包裹抱在怀里,拍了拍,笑道,“我已带上全部家资,你去哪儿我必相随!” 符九丘看着他也不由笑起来,此时此刻,还有一个肝胆相照的朋友,实在是毕生之幸。 在山里养伤一个月后,符九丘决定先南下。 二人收拾好东西,临走之前故意惊动守军,令他们发现了城墙损坏之处。 两人策马奔驰,短暂地找回了少年时的肆意,然而在抵达冀州时,便听闻了契丹打进幽州屠城的消息。 符九丘难得缓和的情绪再一次落了下去。 鲁子耕是对的,即便城墙完好也护不住百姓,可笑他竟然还心存幻想。 “女人做天下之主终究不行,二十万大军竟然敌不过契丹几万人!想当年,太宗的黑甲军所向披靡,我大唐何曾有过此等耻辱!” 小酒馆内有书生醉酒口出狂言,其他人虽不敢附和,但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态度。 符九丘霍然起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一拳将那书生打趴在地,目光森冷,“不服就自己上战场,只会蹲在安乐窝里指手画脚,算什么东西!” 言罢,扭头大步离开。 鲁子耕抱着包袱跟在后头,“你说伱,跟个酸儒置什么气。” 符九丘闷不做声,一口气走到码头,微微带着河水腥气的风迎面吹来,他才深深叹了口气,“谁坐那个位置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吗?”鲁子耕问。 “重要,也不那么重要。” 若当今是个昏君,朝野奋起反抗倒也罢了,可分明不是啊!究竟在闹些什么呢? 东硖石谷惨败,幽州被屠城,表面上看着是因为军队弱,主将怯懦昏聩,然而究其根源却是“混乱”,混乱来源于内斗,而内斗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圣上是个女人。 符九丘擅长领兵作战,却并不是一个十分懂的政治斗争的人,他怎么都想不通,男人女人,或是利益,真的如此重要吗?重要到可以牺牲国土和那么多人的性命? 彼时鲁子耕迷茫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难以理解符九丘的回答,而在跟着他搜集查找各种证据之后,才渐渐明白他的痛心。 “这里面是他的绝笔和这些年搜集的证据。”鲁子耕从怀中掏出一根两指粗细的铜管,递给魏潜。 魏潜筷子一顿,立即放下来。 符九丘竟然留下书信和证据?! 鲁子耕将东西递过来,魏潜用帕子拭手之后接过,整个人向后移了两尺,离锅子远了许多。 第488章 旧事(5) 魏潜打开铜管,小心将里面的纸张取出。 其中有十几张纸,书信只有两页,写了东硖石谷一战的经过和后续查到的事情,末尾盖了私印和手印,其中没有任何关于私人的内容。 另外十余份全部都是证据,里面涉及七名官员,其中也包括符危,可惜的是,符危只是与通敌卖国之人有书信联系,借着战败和符九丘之死捞了很多好处,瓜田李下有嫌疑罢了。 怪不得他敢把自己当做棋子,直接送进监察司。 魏潜看完把东西递给崔凝。 “后来到底发生何事?我们寨主是他,那去道观的人又是谁?”莫娘忍不住问。 其他人也很想知道,因为后续发生的事,或许才是道观被灭门的直接原因。 鲁子耕道,“我们本想晚一点南下,但很快官府开始搜捕我们,因为那天离开幽州时我们故意惊动守军让他们发现城墙损坏,便被认定是奸细,是导致幽州城破的罪魁祸首。我们只得马上离开,到江淮之后便直接落草了。” 江淮一带的水匪消息灵通,常会做买卖消息,但是各种势力盘m.BJzJnf.coM